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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小说网 qingdouxsw.com,贾敏的红楼生活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两人都拜在弘一大师门下。”皇后听了虽然面上不曾表露出什么,但是心中大为惊讶。这么年轻就有现在的成绩,又是弘一大师的学生,虽然不敢说科考考试百分百的把握,但是至少有七八成的胜算。难怪贾敏不肯接受两个孩子被赐同进士出身和以笔帖式入仕。

    笔帖式作为国家□□品小官,虽然升迁较为容易,速度较快,但是那是和恩荫出仕的相比,和正经科举出身的,升迁速度还是差着一筹,何况科举入仕,在仕途上是根正苗红的正规出身,其他方式入仕的与之相比,都是不入流。这般年纪,纵使考上几次考不上,再找门路通过其他方式踏入官途也来的及,什么都不耽误,年轻就是资本。与之相比,皇后刚才所说的赏赐已经算不上赏赐了,因为若是按照她的意见来,等于毁了两个孩子的前途。

    只是这样一来,皇后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赏赐给贾敏了,因为赏赐财货,对方不需要,才刚献上来一大笔。给两个孩子一个晋身之梯,这梯子搭的又不合适。犹豫了一会儿,皇后道:“刚才是本宫鲁莽了,不了解情况就胡乱赏赐,差点阻了林夫人两个儿子的前途。林夫人有两位如此聪颖好学之子,后半辈子也算有靠了。……”皇后又装作不经意的道:“对了,你是贾家的女儿,凤藻宫的贤德妃是你的侄女,你这次进宫来要不要去见见贤德妃?”

    贾敏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拒绝道:“皇家椒房眷属入宫请侯自有规章,今日并非二六入宫探视之日,民妇不敢逾越皇家法度。何况民妇出嫁之时,贤德妃尚未出生,等贤德妃出生,民妇已经随着外子去了外任,虽然民妇和贤德妃有姑侄之名,但姑侄之情淡远,贤德妃虽想念亲眷,但想来更想见的是家中看她长大的父母及各位长辈。”

    听贾敏这么说,皇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点点头道:“林夫人所言甚是,今日却非宫外椒房贵戚入宫请见之日,本宫身为皇后,正该以身作则,严格遵守各项规章制度,不好破例为之。况且林夫人无意,本宫也不好勉强。时间也不早了,林夫人告退吧,以后闲了,本宫再请林夫人过来说说话。”

    听了皇后冠冕堂皇的一番话,让贾敏可是知道了什么叫做颠倒黑白。明明你刚刚说要严格遵守宫中法度,不好破例,怎么就变成了我无意,不好勉强?其实是你根本不希望我去见元春才是。想归想,但是贾敏面上不露丝毫声色,向皇后告退,走了兴庆宫,贾敏才感觉到厚重的大礼服下面里衣阵阵湿意。

    至晌午,贾敏才回到府,换过衣裳,疲累之极的她顾不上休息,将庄先生请了来。宾主双方各行礼数后,便隔着一张条桌各自坐于两头的圈椅上。贾敏屏退一干人等,丁嬷嬷应声退出后,把闲杂仆妇丫鬟隔开五十步远。门窗大敞,外头的人只能看见里面两人守着礼数,远远对面而坐,却听不见里头讲话。

    客气了几句之后,贾敏讲述了她在宫中的遭遇,然后开门见山,问道:“依庄先生所见,我所求之事能成否?”庄先生手摇折扇,摇头晃脑作高深状,道:“依老夫所见,林夫人这次必定能心愿得偿。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三天之内,皇上那边就会有旨意下来。”

    “果真?”贾敏听了,惊喜万分的道。她虽然是抱着这种想法去的,但是到底没有把握一定就成功。庄先生笑笑道:“上皇和义忠亲王相争最激烈的那几年,户部曾经爆出亏空,数额巨大,触目惊心。上皇和义忠亲王互相将罪责往对方身上推,最后义忠亲王事败被诛,户部之事上皇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就这么不了了之。因此大部分朝臣,只当户部亏空乃是子虚乌有之事,不过是上皇和义忠亲王争斗时捏造的罪责罢了。但是实际上,如果细究下去,就会发现户部亏空乃是事实。……自皇上登基以来,最让人赞誉的就是生活俭省,不喜豪奢。皇上以上皇尚在,做儿子的不能在父亲之前虑生死,否则是为不孝,将工部上书为其修建万年吉地的折子给驳了,以至于皇上登基好几年了,万年吉地尚未修建。……”

    庄先生缓缓收拢折扇,道:“按照国家定制,新皇登基后,就要选择“万年吉地”,营建陵寝。可是皇上这边不要说兴工,就连万年吉地的勘测都不曾作。难道皇上真的不曾虑其身后之事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那么只能说明一条,那就是户部没钱。国家用度紧张拿不出钱来,所以无法给皇上修建万年吉地,以至于皇上只能找借口拖着。所以皇上一登基,就迫不及待的改革。户部没钱也就罢了,偏国家这几年还不安定,不是这边出事,就是那边遭灾的,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在改革不见成效,国库不见丰盈之前,皇上只能想法设法俭省,省出银子来以派他用。林夫人献财之举,正好搔到了皇家的痒处。像林夫人这般视金钱无物之人,偌大的一笔财富,竟然毫不犹豫说放手就放手,一点都不心疼,这份魄力一般男子都不如。”

    面对庄先生的夸奖,贾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也是觉得有多大脑袋就该带多大的帽子。外子故去,留下我一介妇道人家和几个未成年的孩子,清玉虽然有个举人的名头,可是到底不是官身。皇上赏赐的皇庄和山头虽好,但是皇家的产业原本有御派的管庄太监掌理,能在皇庄里当庄头、管事的在宫里都是有靠山的。何况皇字当头,庄里不论出了什么事,也少有人过问,我们贸贸然的接收过来,换了庄头和管事,恐怕会得罪他们后面的主子,可是若是继续使用他们,恐怕他们未必将我们孤儿寡母的放在眼里。”

    庄先生皱了皱眉道:“林夫人的意思是皇庄里面有猫腻?”贾敏笑笑道:“我可没那么说,只是我们自家的庄子,庄中从管事到庄头,一应身契俱在主家手里,还都想着从中捞点好处呢。……”

    皇家的产业因为沾了一个皇字,各部门有司衙门轻易不会过问。皇上和后宫妃嫔也都不会理会,上面没有约束,下面没有监督的,若是没有弊病才怪呢。只是查出来又如何?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能够在皇庄里谋到差事的,背后自然有那么一点势力。管吧,得罪几个奴才不要紧,我担心的是得罪了他们身后的人,而且打蛇不死,若是被他们记恨,念着报复,谁知道什么时候背后给你来一下子,到时就难说的很了。这些皇家的“奴才”本就未必将林家放在眼里,毕竟林家现在连个有官身身份的人都没有,若是不管,任他们任意妄为,更是不将林家看在眼里,天长日久,主家的威信荡然无存,奴大欺主,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朱雀大街的宅邸好是好,可是那里住的大多是皇家宗室,纵有一两家王公大臣,也都是世家后族。里面的皇家宗室,爵位略微低一点的都没有,除了亲王就是郡王。满条街的皇亲国戚住进去我们这一家‘异类’,若是外子还在,我们还有几分底气住进去,如今……,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是住在正阳大街自家的宅子好了。可是这样一来,朱雀大街的宅邸就空了下来,宅邸因为是御赐的,卖又不能卖,租也租不出去。那个地段,好是好,可是没人敢租。我家不仅要派人去看宅子,而且每年养护还要花上一大笔钱,实在是浪费。朱雀大街的宅邸纵使不去住,留在手中和皇庄、山头一样,也是烫手的很,还是交上去心里踏实。”

    庄先生捋了捋颔下稀疏的胡须,缓缓道:“林夫人不仅想的通透,看的也通透。世间能够看到林夫人这般田地的女子还是有的,但是看到了,并且能够做到林夫人这般地步的,并不多。钱财迷人眼,虽然其中有很多关碍,但是只要产业握在手中,一年怎么说也有七八千两银子的出息,而且是持续不断的收入。林夫人将它献上去,家中可是断了一项能够留给子孙后代的财源呀。”

    贾敏笑笑,傲然道:“林家虽然称不上富足,但是也不曾缺衣少食。家中还有些产业,倒也过得。俗话说好儿不吃分家饭,林家子孙若是这般没志气,只想着依赖祖业,自身不上进,那么根本不配为林家的子孙。”声音冷静轻柔,却带着一股铿锵豪气。

    庄先生端起茶碗,轻轻撇去茶末子,喝几口润润嗓子,继续道:“事情成了虽是成了,只是今上不比上皇温厚仁和,恩赏大方,所以夫人所求,虽然会如愿,但是夫人不要报太高期望才是,因为封赏恐怕并不高。……”

    贾敏笑笑,打断他,道:“庄先生,我所求的不过是林家能够有个身份出去不被人小瞧了去,至于高低与否,并不在意。毕竟我一个女流之辈,孀居之身,虽然有一品诰命在身,但是有很多事都无法出面,能依靠的就只有清玉和霁玉,但是两人皆是白身,行事自然多有不便,所以才设法筹谋一个身份回来。将来如何,其实还是要孩子他自己去走才是。”

    庄先生放平视线,嘉许的朝贾敏点点头,道:“夫人温雅谦和,才智过人,行事有度,胸中自有沟壑,堪称林家之福,东翁有夫人为妻,两位小少爷有夫人为母,乃大幸也。”以前,身为林海的幕僚,庄先生并没有和贾敏打过交道,所以对于贾敏其人如何,所知甚少。但是自林海中毒之后,桩桩件件事情都被庄先生收在眼底。冷眼旁观过后,庄先生发现贾敏玲珑多智,行事果决,一般男儿都未必及得上她,让庄先生常常暗自叹息,贾敏是个女儿身真是可惜了。

    和庄先生有一样的想法的还有宫里的皇上。当贾敏退了出去之后,皇上从皇后身后的大插屏走了出来,叹道:“难得贾家竟然还有个明白人,只可惜贾家如此明白事理之人竟然是个女儿身,嫁了出去。若是她为男儿,纵使贾家恢复不了当日一门两国公的辉煌,也不至于败落至此。”皇后笑着附和:“臣妾可是难得听皇上这么赞赏一个人。不过臣妾也觉得这位林夫人是个妙人,一见投缘的很。……”

    外面内侍来报,说上皇太后派人来请皇上到上阳宫用膳,打断了皇后的言语。看着皇上匆匆离去的身影,皇后银牙暗咬,站在那里半晌不动。皇后的奶娘走过来,低声劝道:“皇后娘娘,凤体要紧,仔细站在风口风吹找了伤了身子。”

    皇后转身往回走,一面走,一面恨恨的道:“这次上皇太后请皇上过去用膳,只怕我们的那位贤德妃又在那和皇上来了个‘不期而遇’。明明本宫才是上皇太后正经的儿媳妇,可是上皇太后却把那个外八路的女官出身的一个妃子摆在了本宫前面。……”皇后也想日日伺候在上皇太后的身边,借此多见皇上几面,可是却被上皇太后给阻了。正经的儿媳妇不用,却将贤德妃留在身边。

    听到皇后的怨尤之言,皇后的奶娘赶忙劝止:“皇后娘娘,请慎言。”本朝以孝立国,这话若是传出去,不管在上皇太后那里还是皇上那里都讨不了好。有心人若是在这之上做文章,给皇后扣个“不孝”的帽子,那么皇后因此被废也不是不可能。

    皇后也知道她说错了话,只是她心有不甘,拉着奶娘的手道:“奶娘,本宫不忿。皇上在前朝忙起来,十天半个月不进后宫都是常事。虽然祖宗家法规定,每月的初一十五皇上例行歇在中宫,可是皇上真要在前朝忙起来,不到本宫这里来,坏了规矩,纵使朝中的御史也不会说什么,谁让皇上并不因为其他事耽误了,而是因为勤政呢。因此本宫虽然身为皇后,但是一个月见到皇上的次数也不是很多。今天好不容易皇上来了,和本宫说说话,眼看就是午膳时间了,却又被人家借着上皇太后的名义给叫走了。这若是一次两次本宫也就忍了,但是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屡屡如此,……”

    奶娘也知道皇后的苦,张了张嘴,半晌才道:“皇后切不可这般自苦,你可是皇上的正宫娘娘,这宫里除了太上皇、上皇太后,还有皇上,下来就是皇后娘娘你了。贤德妃之所以这么猖狂,不过是仗着在上皇太后身边几年的情分而已,再就是肯大把撒钱,让宫里那些眼皮子浅的说她好话罢了。只是上皇太后已经是有了春秋的人,去年冬天病了好几场,还能护着贤德妃几年?在潜邸的时候,皇后娘娘不是就已经知道上皇太后是个糊涂的了,若非前头有个好姐姐,后面又生了个好儿子,否则……。皇上也清楚上皇太后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碍于一个孝字罢了,其实上皇太后的态度根本影响不了皇上。若是皇上早就对贤德妃有心,何必等到现在,前几年贤德妃更年轻,颜色更好的时候岂不更好?”

    见皇后的脸色稍霁,奶娘继续道:“照着贤德妃那么个花钱法,就是家里有座金山也禁不住她这么花,何况我已经打听过了,贾家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开国功勋国公府啦,而且贤德妃又出身于不承爵的二房。再说,各位妃嫔身边真正贴心的人,也不是她几个钱就能收买的了的,所以别看贤德妃现在得意,其实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皇后娘娘真正要注意的是那些不声不响的的人才是。不是有句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嘛!”

    皇后的脸色在奶娘的劝转下,变缓,她咬咬唇,道:“虽如此,可是也不能就此看低贤德妃。她能从一介女官,一下子成为皇上的妃子,若没有一点手段那怎么可能?而且宫外,她舅舅现任九省统制。去年守卫泉州,击退倭寇,以致中毒身死的林海乃是她亲姑父。虽然林海已经死了,她失去一条臂膀,但是她那个嫁去林家的姑姑可不是个简单的,连皇上都称赞她,惋惜她不是个男儿。”

    奶娘笑笑,不以为意的道:“再不简单又能怎么样?一介女流之辈,又做不得官,也就那样子了。”皇后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若是贾敏真是男儿,朝廷多了栋梁,皇上多了一个肱骨之臣,但是贤德妃那里也多了助力。如果是这样的话,贾敏是女子倒是件好事,虽然皇上那里分忧解难的人少了一个,但是贤德妃那里也少了支持,与前一项相比,后面这个对皇后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因为贤德妃的缘故,皇后对贾敏并没什么好感。

    皇后不喜贾敏,但是皇上对贾敏印象很好。正如庄先生所说,贾敏此举正搔到了皇上的痒处。皇上缺钱,贾敏将那么大一笔财物献上来,虽然这些原本就是皇上赏给林家的,贾敏此举不过物归原主罢了。但是意义不一样。这些财物都是林海拿性命立功勋换回来的,是林家应得的。林家收下,理所应当,纵使不还回来,谁也说不出什么。

    更何况,除了林家,也有不少朝臣收到皇上的赏赐,但是人家收下了就是自己的了,谁家也没想着还回来。特别是林家现在的支柱林海不在了,剩下的孤儿寡母弱女,生活并不容易。可是这样的情况下,林家竟然还想着百姓,想着为国尽力,与之相比,那些拿着朝廷俸禄,却不思为他这个皇上分忧,尸位素餐的官员实在是该责,该罚!

    林家做出这般举动,皇家也不能无动于衷,没有表示。只是林海的功劳已经盖棺定论,人又死了,不能再加官进爵。贾敏的一品诰命夫人到底了,只有宗室才有超品之说。想来想去,皇上大笔一挥,赏了霁玉一个五品云骑尉的爵位,并传话给皇后,今后逢年过节,宫里颁下赏赐之时,不要忘了林家,并且告诉皇后,在命妇觐见之时,对贾敏也要特别照拂,以表明林家虽然林海已经死了,但是林家是被皇家看顾的。

    皇上叮嘱皇后的言辞林家无从得知,但是霁玉的爵位在贾敏进宫的第二天就赏了下来。皇家也没有把所有的财物都收回去,将大头皇庄、宅邸、山头和五万两白银收走,下剩的一千两金子及字画古玩、绸缎首饰等物留给了林家。

    霁玉被封爵的消息传到贾家,除了贾母为贾敏真心感到欢喜,其他人心内都五味陈杂。贾母忙吩咐凤姐备礼,并询问下面报信的管家林重,林家拟定哪天庆贺,他们阖家去给庆祝去。林重道:“我们太太的意思,家里并不打算办席。虽然这是喜事,但是我家老爷的热孝才过,全家还在孝中,呼朋唤友摆席庆祝实在不妥。将来两位少爷是要出仕的,万不敢有一丝行差踏错,污了林家的名声。只是我家太太也说了,这是喜事,也不好一点不表示,因此派小的在京中的会宾楼定了几桌燕翅席,给府上送来。至于我们太太就不过来了,还请老太太、舅老爷、舅太太们体谅。”

    不等贾母说话,一旁的贾政捋须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霁玉将来是要做官的,在孝道上绝对不能被人指摘。只要有心将来什么时候庆祝不行,何必赶在妹夫的孝中。”贾政说了这话,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等贾敏定的燕翅席送过来之后,众人将贾敏一家不能来的遗憾丢在一边,坐席,各自玩乐了起来。

    这顿燕翅席王夫人吃的食不甘味。对于霁玉年纪轻轻就有了爵位在身,她是又羡又妒。她和贾敏年纪相仿,贾王两家又是通家之好,所以自幼就熟识。两人从幼时小女孩的攀比心一直比到现在,王夫人从来就没赢过贾敏,每每刚有超出贾敏的迹象,就又被贾敏翻盘,让王夫人不由得想贾敏是不是生下来就来“克”她的。幸好她还有元春,能够胜贾敏一筹。

    吃过饭,薛姨妈到王夫人处闲话,说着说着,不由得说到了儿女身上。薛姨妈先是没口的夸了元春和宝玉一遍,然后又提起她那不成器的儿子薛蟠,让她整日操心。跟着就说到了贾敏身上。薛姨妈感慨她和贾敏都是没了丈夫的,偏贾敏比她有福。霁玉这才多大年纪,就有了爵位在身,实在是前途正好,比她强了不少。

    就霁玉被赐爵一事,王夫人虽然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听薛姨妈这么说,面上却做不屑状,撇撇嘴道:“不过一个小小的五品的爵位,算得了什么?何况,你真当这是她死去的丈夫得圣宠,荫蔽子孙,得来的?若真是那样,为什么姑老爷死去的时候皇上不赏,偏这个时候才赏下来?老太太那边不明真相,满心为她欢喜,可是却瞒不过我去。这个爵位是我们家这位姑奶奶将皇家赏赐的庄子、宅子和钱财献上去,换回来的。那些财物,不算宅邸、皇庄和其他,单银钱就有五六万两。一个五品的爵位,每年的岁俸加上禄米,不过一百多两银子,一百年下来才一万多两银钱。这笔送出去的钱财恐怕这辈子都赚不回来!也不知道姑太太这帐是怎么算的,真是糊涂,有那钱留着干什么不好,真是亏死了!”

    薛姨妈听了王夫人的话咋舌,心中算算账也觉得不值,满心的羡慕化为乌有。回到梨香院,宝钗迎了出来。进屋之后,宝钗和薛姨妈商量:“妈妈,今天席上老太太吩咐凤姐预备贺礼送往林家,我们在这里住着,是不是也要预备些东西给林家送去?就算不为了讨好老太太,林家霁玉表弟这才多大年纪,身上就有了五品的爵位,而且听说他在国子监书读的也很好,将来前程恐怕错不了。所以这次我们应该备份厚礼送过去,和林家交好才是。”

    早已经从王夫人那里得到“□□”的薛姨妈嗤笑道:“什么前程错不了?你当林家霁哥儿的爵位是怎么来的?不过是花钱买来的,能有什么前程?……”将从王夫人那里听来的事实告诉宝钗,薛姨妈道:“不过和大房的琏儿身上捐的同知一样,有什么好炫耀,值得说嘴的。不过我的儿,你提醒的也是,我们在这边府里住着,那边可是老太太最疼的女儿,如今外孙有了爵位,我们既然知道了,总不好不表示。倒是应该打发人送份礼过去,不过用着特别准备,按照一般走礼的规矩走就是。”

    宝钗听了,大急,想再劝劝薛姨妈。朝廷的爵位哪里是能够和做买卖一般,可以拿钱买卖的?若不是林海有功于社稷,贾敏就是献上百万钱财,朝廷也不会给霁玉封爵的!若是爵位能够拿钱来买,薛家有百万之富,还不早买个爵位回来了,何至于让贾母嫌弃薛家皇商的身份?贾琏捐的五品同知身份,虽说是官身,但是那是虚衔。拿钱走门路就能捐的,朝廷不发俸银,只不过抬了一下身份。哪里能够和霁玉正经八百的爵位相比?

    不等宝钗开口,薛姨妈又抢在前面,语重心长的道:“我们家在京里靠的就是你舅舅家和你姨娘家。如今你舅舅不在京里,我们只能靠着你姨娘家。你姨娘家是国公府,如今府里又出了娘娘,比以前是更上一层楼。林家原本林老爷还在时,虽然家里没有爵位,可是到底是二品官,倒也不错。只是如今林老爷过世,最出息的不过是清玉有个举人的身份罢了。如今虽然霁玉有了个云骑尉的爵位,但是才五品,宰相门前还七品官,他这个根本算不了什么。林家拿什么和贾家相比?”

    “况且你姨娘和她家的这位姑太太不和,原来面上还能维持,据说现在两人已经撕破脸了。我们虽然想着讨好老太太,但是也不能惹你姨娘不快。原本你和宝玉的事,你姨娘是千肯万肯的,只是老太太那边不松口,因此这是就这么胶着。只是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算老太太看不中你,只要你姨娘认定了你,老太太也没个越过宝玉的父母直接将事情定下来的道理。所以你姨娘和我商量着,让你讨得老太太欢喜,进而取得她同意。……如今你姨娘的女儿成了娘娘,又要回家省亲,这是多大的荣耀,所以你姨娘在老太太跟前也不像以前一样说不上话了,到时,若是老太太还不同意,你姨娘就可以求娘娘出面。你姨娘如今有娘娘撑腰,而且老太太有上了年纪,……,所以老太太那边我们是尽量讨好,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若是真着恼了我们也没办法,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惹你姨娘不快。你懂吗?”

    宝钗一肚子劝解薛姨妈的话,在薛姨妈说到她终身大事的时候,已经羞得不好张口了。等听到后面薛姨妈的话,宝钗已经明白了。别看现在贾家内院依然是贾母为大,但是王夫人比贾母年轻,而且又有娘娘撑腰,此消彼长,若非还有一个“孝”字压着,王夫人恐怕已经压过贾母了。但是照这样情势看来,王夫人越过贾母之势已经昭显,因此虽然不能得罪贾母,但是更不能得罪王夫人。

    林家林海已死,虽然因为霁玉封爵,挽救了一点林家“颓势”,或许林家将来会更好,但是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难说林家会成什么样。林家和薛家本就是转折亲,交情不深,不比贾家,薛姨妈和王夫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两家又有联姻之意。相比林家未可知的前途,还是不要冒着得罪王夫人的危险行事,直接抱住贾家现在这棵大树的好。想明白的宝钗也就将劝解薛姨妈的话都咽进了肚子,依着薛姨妈的意思行事了。

    对比王夫人和薛姨妈酸溜溜的心态,李纨则纯粹是羡慕了。将贾兰哄睡着了,盯着贾兰的睡颜,李纨不由自主的想到林家。林家本就是四代列侯,虽然到了林海这一辈中没了爵位,却是科举出身,一路升迁,做到了二品大员的位置。死后,荫及家人,妻子成了一品诰命夫人,儿子有了五品的爵位。对于贾敏来说,虽然死了丈夫,但是霁玉是她强大的依靠。

    伸手轻轻抚上贾兰的嫩脸,李纨心中涌起一片柔情。她盼着贾兰出息,贾兰日后哪怕赶上林海一半也是好的。只是贾兰想要出人头地并不容易,李纨知道,他不得王夫人欢喜,连带着贾兰这个二房的长子嫡孙也被忽视。何况有宝玉在,恐怕也指望不上贾家在贾兰身上出力,那么贾兰只能靠着自己刻苦攻读走科举这条路了。可是学里的老太爷上了年纪,一年中有一半的日子都病休在家,将学堂交给孙子贾瑞管着。贾瑞二十多岁的人了,连个童生都没考上,这样下去,岂不耽误贾兰?

    单给贾兰请个先生?宝玉是个不爱读书的,因为学里老太爷年老,又有贾母和王夫人护在里面,所以宝玉就这么混着。如果单请先生过府教导的话,恐怕贾政就会让宝玉和贾兰一起读书。宝玉那个性子李纨还不清楚,哪里是肯安静下来读书的,若是惹出什么事来,恐怕贾母和王夫人不会怪宝玉,只会怪罪到贾兰头上,再说,李纨还担心贾兰和宝玉在一起,宝玉带坏了贾兰呢!

    此路不通,琢磨来琢磨去,李纨将主意打在了清玉和霁玉的身上。清玉和霁玉年纪和宝玉相仿,但是如今清玉已经中了举,霁玉这边虽然依旧是秀才,可是李纨听说在国子监学业也是顶尖的。之所以这次恩科没下场,不过是因为年纪小,林海担心他小小年纪中了举,骄傲自满,所以拦在里面,等下一科罢了。若是贾兰能得他俩教导,学业必有进益。知道贾敏和王夫人不睦的李纨知道,这事不能和王夫人提,否则必定不成,还是要和贾母说才行,因此李纨琢磨着挑个时间将这事和贾母说说。

    完全不知道被算计的清玉正坐在书斋里书桌前发呆,回想着送走宫里前来颁旨的内侍,贾敏对他和霁玉说的话。贾敏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其实霁玉的爵位是她算计来的。她之所以想法设法求下这个爵位,为的就是家中的安定。她没有怀疑清玉和霁玉兄弟之间感情的意思,这样做不过是弹压府里不安分的下人。贾敏这般将话说到明处,清玉和霁玉反而无话可说。

    釉玉孤身一人从外面进来,见他这个样子,喊了一声:“哥哥?”清玉回过神,见釉玉一人,忙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你身边的丫头婆子呢?怎么这么不经心?虽然我们待下宽和,但是你待她们也别太宽,不然纵的她们没上没下,到时……”

    “是我不让跟来的。”釉玉打断清玉,道:“我不放心,来看看你。”

    虽然贾敏待几个孩子一般无二,但是下面的人态度还是有所差别的。釉玉和漱玉相比黛玉并不是特别明显,毕竟女儿是要嫁出去的。但是霁玉和清玉是府里的男丁,霁玉身为嫡子,是林家最正统的继承人,所以人心所向,自然更偏着霁玉这边。等林海过世,清玉身为庶长子,又有举人的名头,家里的风向稍微有那么一点改变。不要说清玉这边,就连釉玉都感觉到了,仆役对待她的态度比以前更加谦卑恭敬,向她请安问好的人也多了起来。只是这一切改变都在皇上赏赐了霁玉爵位之后又变回了原来模样。

    清玉笑了,道:“看我做什么?我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对上不说话,满眼忧心,定定望着他的釉玉,清玉轻叹了口气,语气坚定的道:“真的,我真没事。”见釉玉依然不肯相信,清玉面露苦笑,低声道:“我们四岁上头才进了府,釉玉,你可还记得我们在外面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不等釉玉回答,清玉直接道:“或许你不记得了,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特别是父亲将我们接进府中前那半年在戏班的日子,刚进戏班时因为学不好戏,被班主拿着鞭子抽打,三天不给饭吃。那种疼痛和饥饿的感觉已经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至今我睡觉做梦的时候有的时候还会梦到,被那种感觉惊醒。……”

    看着清玉吃惊的望着他的模样,清玉笑笑,起身望着窗外,陷入了回忆中。“在被父亲接进府里之后,我只觉得好像从地狱进了天堂。因为担心饿肚子,我不仅每次吃饭的时候恨不得把桌上的饭菜全都吃光,哪怕撑得要死也不停口,更是在吃点心将点心偷偷的贴身藏起来一些,预备饿肚子的时候吃,就算睡觉也不肯放下。那个时候服侍我的常妈妈每天叫我起床,收拾被褥,因为我搂着点心睡觉,最后因为睡着了以致点心被压碎,弄得床铺一片狼藉,因此被褥不得不重新换过新的。后来母亲知道了,怕我撑坏了,每次吃饭的时候,只准备两菜一汤,更是给我准备了点心匣子,里面装得满满的,让我抱着睡。这么板了我近一年,才把我的毛病板了过来。……但凡霁玉有的,我都有,之后更是为我延请名师,教导我成才,许我读书入仕。虽然嫡庶有别,母亲并不是亲生母亲,但是纵使是亲生母亲恐怕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转过身,回望釉玉,清玉道:“救我们脱离苦海,抚养我们成人,林家做的已经仁至义尽,并不欠我们什么?毕竟我们不是林家真正的儿女!”釉玉大惊,后退几步,扶着桌案站定,颤声道:“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将釉玉的表情尽收眼底,清玉勾起嘴角道:“看样子,你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脸上浮起一抹悲哀之色,“是呀,当年霁玉落水,家中议论纷纷,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听到那些流言蜚语呢?”

    若是可能,清玉并不希望釉玉知道这个事实,想来釉玉也是这般想法,所以两人虽然都知道了真相,但是抱着为了对方好的目的,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彼此。清玉深深的看了釉玉一眼,道:“在知道我和你并非林家血脉之后,我花了几年的功夫在外面将事情查了个清楚明白。不在家里查询,不是因为信不过母亲,而是家里人多嘴杂,心思各异,何况我也不想惹母亲伤心。”

    “是的,当年父亲是救了林老爷一命,父亲对林老爷有救命之恩,但是林家要谢也应该是的人也是父亲和他老家的妻子和儿女。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算什么?连‘外室子’都算不上。我们的生母不过是秦淮河上画舫的一名魁首,她和父亲有了几天的露水姻缘有了我们。父亲膝下早有三儿两女,都是嫡出,哪里稀罕生母身份微贱的我们。母亲抱着我们找上门来,父亲根本不想认下,只想着给母亲几两银子将人打发走。后来我们的母亲看在父亲身上得不到她想要的,就将我们卖入戏班,跟一名山西来的富商走了。……”时日已久,往事湮灭,清玉的力量又不上林海,所以查出的事实虽然大体没错,但是在细节上还是有些微的差别。

    虽然釉玉已经知道她并非林家女儿,但是心中对生身父母还是抱着美好的幻想的,如今听清玉这么一说,没想到事实竟然会这么不堪,心中为生身父母立的圣碑就这么坍塌了,清玉摇着头,满眼的不敢置信,嘴里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怎么会是这样?这怎么可能?……”

    看着釉玉的模样,清玉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为人子女的,特别是他们这种没见过父母面的,自然在心中将自身的父母想的好的不能再好,只觉得千好万好,谁都比不上。当初他查到这些事实的时候,若是铁证确凿,他也是不愿意相信,原来自身的父母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外室子是什么样的身份你不会不清楚?何况我们连外室子都不是。若是我们被送到河南新郑的老家,当初父亲在世的时候,他都不肯认我们,你觉得父亲过世后,那边的林家会肯认下我们?父亲是救了林老爷一命,但是却不是救林老爷而去世的,乃是后面出外公干因公而亡。对于父亲的救命之恩,林家早已谢过。后来父亲过世,又是林家派人将父亲灵柩和朝廷的抚恤送往父亲的老家,林家根本不欠父亲什么。纵使欠了,林家要报恩,也报不到我们头上。”所以林家收养他们是恩德。

    “我随着弘一大师四处游历的时候,曾经央求大师带我到父亲的老家河南新郑去看过。……”听清玉说去过河南新郑,父亲的老家,低头拭泪的釉玉猛地抬头看向清玉,似乎要看出什么似的。清玉对釉玉的反应视若未睹,神色淡淡的道:“父亲去世,嫡母靠着林家的谢礼和父亲的抚恤金,日子过得倒也富足,家里雇了两个婆子和几个长工做活。大女儿嫁给县上书办的儿子让嫡母洋洋自得,四处炫耀,左邻右舍也羡慕的不得了。三个儿子也都送入学堂读书,只是近几年河南新郑的科举考试录用名单上,并未见到过林家人的名字。……”

    釉玉听得目瞪口呆。一名知县的书办的儿子成为女婿,就让河南新郑林家得意洋洋?书办连官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为一名小吏而已。这样的人家到林家,不要说求娶林家女儿,就是她们身边的大丫头恐怕都看不中。再说,都说穷文富武,但是真正贫寒人家还是读不起书的。不说笔墨纸砚和束的花费,单买书的费用都是一笔巨额开支。虽然活字印刷术已经发明了很长时间,但是书价依然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担的。有买一本书的钱,足够一家五口过两三个月。所以有些普通家庭的学子买不起书,只能抄书。

    何况,世上有几个无师自通的天才,想要参加科举考试,除了自身刻苦攻读之外,还需要有出色的先生教导,点拨。但是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高端教育尤其是最顶级的精英教育都被世家权贵所垄断。清玉和霁玉能够拜在弘一大师门下,清玉和霁玉的资质放在一边,林海和弘一大师的交情是一个原因,林家的家世背景也是一个原因。

    若是清玉没了林家的身份,只是一个秦淮河画舫的魁首的非婚生子,哪怕他天分再高,再惊采绝艳,就是在弘一大师前把头都磕破,腿跪断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也没有一丝拜师的可能。何况清玉的资质不过一般。不说弘一大师,就是随意找一位“好为人师”的先生过来,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教导连外室子都算不上的清玉读书,人家都会大怒的拂袖而去,并认为你是在故意羞辱读书人。何况,清玉若是原来的身份的话,他也没资格参加科举考试。

    清玉苦笑了一下,道:“林家对我俩恩比天高,我若是有其他想法,岂不是猪狗不如了?”再说,他要真是别有心思,贾敏什么也不做,只要将他真正的身世抖落出来,他哪里讨得了好,不要说现在拥有的都会失去,恐怕还会沦落到人人唾弃的地步。

    釉玉此次过来原本是担心清玉,前来劝慰他的,没想到白担心一场不说,反而在清玉这里知道了真正的身世,受的冲击更大。因此低声道:“既然哥哥都明白,我也不多话了。我先回去了。”此刻她心乱的很,迫切的需要静一静。清玉叹了一口气道:“今日选择将真相告诉你,除了不想让你为我继续担心之外,更是因为我担心,你这般为我担心的言行,有疑了母亲之意,伤了母亲的心。”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清玉不好和釉玉说。在给釉玉议亲之时,清玉发现嫡庶的婚事差别很大。因为釉玉待遇和黛玉一般无二,因此他担心,在婚嫁时,釉玉对婚事期望过高,接受不了落差,所以这才想着告知釉玉真正的身份,有河南新郑林家比着,这样的话,纵使和黛玉相差悬殊,失落感就不会那么强。没想到釉玉竟然早就知道了身世。

    闻言,釉玉面露惶恐之色,急急的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感激母亲还来不及呢。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不知道内情,在家里下人和外人的虚捧之下迷失了本心,起了和霁玉相争之意,……,从而伤了母亲的心。”

    清玉笑着拍了拍釉玉的肩膀道:“不用急急的解释,我的意思我明白。其实母亲睿智,未雨绸缪,早就虑到这里了。这不,事情已经得到了圆满解决。皇上赏了爵位下来,霁玉身上有了爵位,那些看风使舵的下人也就安分下来了。”

    送走了釉玉,清玉面露一丝苦笑,回到书房。他承认在听到霁玉被封爵的时候,心中曾经一闪而逝过那么一丝失落。不为别的,只因为霁玉有一个为他处处打算在前头的母亲。就算他身份真是林家子,他也争不过霁玉。他怎么争?拿什么和霁玉争?

    不说霁玉现下有个强力的外家做依靠,单贾敏他都应付不了。贾敏为人精明,算无遗策,走一步看三步,早早的就看到前面了,在事情刚露出一点端倪的时候,就把苗头扼杀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连一争之力都没有。还是趁早死了心,乖乖的做林家的好子孙好了。做人呀,还是要知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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