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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小说网 www.qingdouxsw.com,黑豹传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bsp; 三名家将顿时提刀向捕快扑来,其中一名捕快一下给一名家将砍伤倒地。蹲在船篷上的聂十八,起初还在惊讶地观望。他一向最怕见官府中的人了,现见出了人命,他天生的侠义心肠,再能不理了,便顾不了自己的生死危险,也不去考虑今后会有什么麻烦,他唯一要制止的,就是不准任何人行凶杀人。他在船篷上大喝一声:“不准杀人!”真正声落人到,身似灵豹般从船篷扑下,左翻右跃,身法怪异,闪电般的瞬息间,顿时把三名提刀的家将全踢翻仆倒,他的兔子十八逃命身法步法,变成了救人的奇招异式,除了穆家父女,其他人简直是见所未见,看不清他转眼之间,就将三名彪形家将,扑翻在船头!

    四公子傻了眼,两位捕头和其他六捕快也傻了眼。两位捕头和其他捕快出手,虽然也可擒了这三名家将,但难免会受伤,那有像聂十八这么干净利落,就制服了凶徒?

    众人正愣着,婷婷说:“你们还不快把这三个家将捆了?万一他们跑了怎么办?”

    捕快们才醒过来,两个扑向一个,将三名家将登时五花大绑的捆起来。四公子见势不妙,正想溜走,襄阳捕头大喝一声:“你还想跑?”两招手法,一下将四公子抓起来,摔在船头上。这位四公子虽然是将门之后,一心迷醉于酒色之中,疏于练武,所学的武功,更是中看不中用,叫他在马上指挥打仗也许可以,叫他与人拼搏,简直比文弱书生还不如。

    襄阳捕头一来恼恨他公然拒捕;二来更恼恨他叫家将伤了、自己一个弟兄,这一摔,几乎摔断了四公子的腰骨,四公子似杀猪般的叫喊起来。他喝着另一个手下:“将这主犯给我捆好锁

    这个陕西小霸王,一向仗着父亲之势,在陕西一地骄奢淫逸,强抢民女,犯下了多条人命,弄得民怨沸沸,连州府之官,也难以包庇,便上书相告。他父亲见此情形,责了他几句,便打发他去南京暂时避开。谁知这个小霸王在沿途上也沾花惹草,在襄阳府境内又强抢了一名少*妇,打死其丈夫,逼得这少*妇撞墙自尽。谁知碰上了一位不畏强权,依法惩奸的海大人,发出通缉令,命捕头追拿四公子归案。这位小霸王仍不知有这回事,招摇着离开了襄阳府,路过汉口,无意之中看上了穆家姐妹,又掀起了这场风波来。刚巧碰上前来缉拿他归案的捕头,会同了当地的龙捕头,带人赶到汉口,追上船,才将这不可一世的小霸王捉到,令他成为阶下囚。

    襄阳捕头立刻命人将小霸王等若干犯人带走,然后向聂十八拱手称谢:“多谢少侠仗义出手相助。”

    聂十八连忙还礼说:“不不!我只害怕他们再杀人伤人,你不必谢我。”

    这位捕头不由奇异地看了聂十八一下,感到他一脸的诚实,不像是个闯江湖的武林人士,要是武林中人,说话就不会这么稚嫩了,问:“少侠是第一次出来走动吧?”

    “是是!我是第一次出远门。”

    汉阳龙捕头也过来相谢,寒喧几句后,便告辞而去。至于那两个掉下江给人救上岸的家将,见状不妙,早已掉头而逃,要赶回陕西,向总督大人报告去了。这一场平空降下的灾祸,就这么出人意外地平息了。

    众人一走,婷婷朝聂十八说:“好呀,你顶会装蒜的!”

    聂十八又茫然:“我装什么蒜了?”

    “你还不装蒜?身怀绝技,干吗害怕跑到船篷上,一味躲闪不还手?”

    “我,我害怕自己出手重,不小心又打死了他们。”

    “打死了他们不更好吗?”

    “这!”

    “你说!现在我们的船篷无端端给你这么一弄,砍烂了怎么办?”

    “这,这我赔给你们好!”穆老爹心想:这真是少有的忠诚老实人,便笑道:“聂少侠,你别听我丫头说,这怎能要你赔的?”

    “不不!这是因我而起,我应该赔才是。”

    婷婷笑着:“爹!人家有的是银子呵!”

    “丫头,少胡说了!快起锚扬帆,马上离开这里。”

    “哦?我们不先吃晚饭吗?”

    娉娉这时出舱说:“我们再不离开,恐怕今晚就走不了。”娉娉一直在船尾未露面,准备必要时,她会蒙面出现,杀了小霸王等人,然后独驾轻舟离去,到一处江边上再会合。幸好公门人赶到,又免了这一场血杀,不必走这一步棋。

    聂十八不明白地叫;“我们怎么走不了?”

    娉娉含笑说:“出了这么一件大事,你聂少侠的大名,恐怕在双口镇已家喻户晓了,你已成了人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大侠士,谁不羡慕?谁不慕名前来一睹大英雄的风彩?说不定地方上的官员请你去领赏哩!叫你披红带、走马游街。你当然不愿走,我们却害怕这么多的人跑上船来,也不敢沾你这位大侠七的光。到时,你想我们走得了吗?”

    娉娉这一番话,不知是赞扬聂十八还是讥讽聂十八,吓得聂十八慌忙说:“那我们快点离开。”聂十八十分害怕在热闹场合众人面前出现。昨夜张老板一伙人的恭维,已弄是他浑身不自在了,何况现在还有官府的人前来,哪还得了?

    婷婷说:“哎!我们只说我们走,没有催你走呵!你走不,那不后悔?”

    “我后悔什么了?”

    “你一走,官府的赏银叫谁去领?看来这笔赏银不少,没一千两,也有八百两,你不去领不后悔么?再说,恐怕镇上的富贵人家,会争着招你为女婿哩!”

    “姑娘别说笑,我们快走吧,迟了,恐怕真的走不了!”

    “哦?你连赏银和走马游街的荣耀也不要了?那多可惜。”

    “谁要,谁去要好了,我怎么也不要。”

    穆老爹笑道:“好好,我们马上走。”

    于是穆家父女三人立刻扬帆起锚,往长江上游而去。穆老爹果然善观气象,东北风大作,将一面大帆吹得鼓涨涨的,娉娉操舵,船只破浪飞航,宛如在长江上飞行一样。

    聂十八看得惊奇异常,这么大的一条船,居然不用人划桨摇橹,利用风力,在水面上行走如飞。初时,他还打算帮穆家父女划浆摇橹,谁知穆家父女什么也不要他帮手,叫他坐在船舱里,看两岸的风光好了。

    聂十八在舱里坐着观看感到不满足,便跑到船头上去看,只听到风声霍霍,船头浪花飞溅,两岸景色在暮色之中,慢慢往后游去,这种景象,是他在山里怎么也看不到的,令他感到新奇。

    船驶过武昌、汉阳,夜幕垂落,两岸灯火渐渐稀落,两岸景色由看不见了,只见长江水色连着天边,一望无际。月儿升起,水波晃动,长江水面,似万条银蛇在游动,这一景色,聂十八还是第一次看见。

    不知几时,婷婷已在船的左边挂起了一盏风雨红灯,这时,船已航行了二三十里,将汉口、武昌、汉阳远远抛到了后面。婷婷来到船头上,大声问:“喂!你看饱了没有?”

    聂十八憨憨地笑了笑:“还没看饱。”

    “好呀,那你看好了,不用吃晚饭啦!”

    “吃晚饭?”聂十八这时才想起自己专心看长江两岸景色,忘记吃饭这回事了。

    婷婷说:“是呀,你大概已经看饱了,不想吃晚饭啦!”

    “我怎么不想吃晚饭了?”

    “那你还不去?我爹在舱里等你吃饭哩!”

    聂十八回头一看,果然饭桌已摆好,穆老爹在等着自己。他“呀”的一声跳起来:“姑娘,你怎么不早说吃晚饭了?叫老伯等多不好意思。”

    “哎!你是姓赖的吧?自己看得出了神,还怪人?”

    聂十八一想也是,自己怎能怪婷婷姑娘了?连忙说:“是是,我一时情急,胡乱说话,请姑娘宽恕。”

    “好啦!去用饭吧!”

    聂十八慌忙进舱,向穆老爹说:“对不起,令老伯久等了。”

    “少侠别客气,坐,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放心饮酒了。”

    聂十八在穆老爹一侧坐下,婷婷便过来给他们斟酒。聂十八又慌忙站起:“姑娘不用,我自己来。”

    “嗨!你怎么这般多礼啊!你又不是秀才,干吗这般多礼的?”

    “不是,我是说,要喝酒吃饭,我自己来,不然,我吃得也不舒服。”

    穆老爹说:“丫头,聂少侠虽不是江湖人,也有江湖中人的豪爽,随便,不喜拘拘束束,你不用在旁伺候我们了。”

    “对对,姑娘还是坐下来,一起用饭。对了,你姐姐呢?怎不来吃饭?”

    “我姐姐也来,那谁掌舵了?不怕船撞到岸去了?”

    穆老爹说:“少侠,不用管这两个丫头,她们已吃过了。”

    “哦?她们已吃过了?”聂十八又感到意外。

    婷婷说:“我和姐姐不先吃饭,等你吗?那我们不早饿坏了?”

    “好了,丫头,这里没你的事,你到船尾帮助你姐姐。”

    “爹,是姐姐打发我来监督爹喝酒的,不然,你敬酒为名,自喝是实,和聂少侠左一杯右一杯的喝个没完没了,小杯不够换大碗,醉倒了怎么办?”

    “丫头,那你准爹喝多少?”

    “顶多三杯!”

    “什么?才三杯?”

    “是呀三杯,多一杯也不行。”

    “那才不过瘾呢。”

    “过不过瘾我不管,总之,爹只能喝三杯,聂少侠喝多少我管不着。”

    突然间,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中舱里飘出来:“那我喝多少你管不管?”

    一时间,穆家父女和聂十八全惊震了,这说话的人是谁?几时溜上船来的?而且上来,竟然没一个人能发觉。聂十八的惊震中带讶异,奇怪怎么船上多了一个人。而穆家父女的惊震中带悚然,夜里在大江之上,两边都不靠岸,就是来人轻功超绝,也不可能从岸边跃上船来,除非来人凭空而降,或者从水中冒出。就算是这样,来人的武功也高得令人难以想像,居然没半点声息。他要是不出声,恐怕谁也不知道他已在船上。

    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但从来人说话的口吻听来,一是没有什么恶意,是位世外高人,二是来人武功异常高深,简直不将船上的人看在眼里,认为自己随时可以取任何人的性命,所以公然出声亮相。

    婷婷首先凝神戒备,娇叱着:“你到底是人是鬼?”

    来人答道:“我是人呵!”

    “你是怎么上船的了”“我是偷偷溜上来的呀!”

    你来干什么?”

    “嘻嘻!我想讨几杯酒喝!”

    穆老爹说:“阁下是哪一条道上的朋友?请出现。”

    “穆老哥,你那两个宝贝女儿不大好说话,我害怕她们出其不意封了我的穴位,说我什么中风不能动了。”

    穆家父女更是心头凛然。显然,来人在汉口镇就看见了当时船上动手的情形,虽人没看出穆家姐妹上乘的武功,他却看出。

    穆老爹说:“阁下别说笑,请露面。”

    穆家父女感到灯光下一条黑影一闪而现,船舱就出现了一位一头乱发,浑身破烂,手拿打狗棍,一脸是笑的中年叫化来。

    婷婷骇然了:“什么你是个叫化?”

    叫化笑道:“我现在不是鬼了吧?”

    聂十八这下看清楚来人了,高兴得跳起来:“吴叔叔,怎么是你来了?”

    “小兄弟,你以为是谁来了?”

    “我,我怎么也想不到是叔叔来的!叔叔,你几时在船上了?我怎么不知道的?”

    穆老爹和婷婷一听聂十八叫来人为吴叔叔,不由又相视了一眼,就是连在船尾掌舵的娉娉,也明白来的是什么人了。

    婷婷轻声问穆老爹:“爹!这叫化恐怕是那位在江湖上神出鬼没的鬼影侠丐吴三吧?”

    穆老爹点点头,这时叫化对聂十八说:“小兄弟,你先别问我,给我提防她们姐妹,不然,我叫化说不定会突然中风倒地了。”

    聂十八茫然:“叔叔怎么会突然中风倒地呵!”

    “小兄弟,你没看见那个什么陕西小霸王突然间中了风么?”

    “叔叔,这关穆家姑娘什么事了?”

    “小兄弟,看来你又准备发一场恶梦,再次梦见有人将你劫了去,要你变卖家产赎身。”

    聂十八又是愕然:“叔叔,怎么我发梦的事你也知道了?”

    鬼影侠丐吴三看看婷婷,只见婷婷在向自己打眼色,一笑说:“小兄弟,因为我也发了一个恶梦啊,梦见小兄弟给两个女贼劫到了一座土地庙里去。我着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想不到就醒了过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个恶梦。”

    婷婷这时插话过来:“好啦,你这叫化叔叔别老说梦话了,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叫化上门,不来讨吃,那来干什么了?”

    穆老爹笑着说:“吴大侠真会说笑,小老今夜有幸能见得大侠的风采,真是三生有幸,请坐!丫头,给吴大侠斟酒。”

    “哎!慢点!别给我叫化斟酒,我害怕不知怎么会一下突然中风倒地了,要斟,还是我叫化自己来。”

    婷婷笑着说:“你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干吗害怕中风呵!”

    “不不!我叫化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聂十八在旁怔怔的发愣。本来,他听到吴叔叔所发的梦跟自己的梦一模一样,十分的惊讶,怎么两个人所发的梦会是一样的?世上两个人有发同样的一个梦吗?不知吴叔叔庄梦中所见到的两个女贼,会不会与穆家姐妹一样的面形、身材?他正想问,婷婷一下将话岔开了。跟着他听到他们之间叫人摸不着头尾的对话,自己越听越感到糊涂。怎么吴叔叔害怕突然中风的?做了亏心事就会突然中风了?不过,那个陕西小霸王,的确是做了亏心事才突然中风倒地,可是吴叔叔并没有做过亏心事呵!千吗这般害怕?这一连串叫人惊奇的事,聂十八怎么也想不明白,也莫明其妙。

    这时穆老爹说:“丫头,吴大侠更是江湖中人,不必客气了,让他自己来。”

    吴三笑道:“还是穆老兄痛快。这样,我叫化可以放心喝酒了,不知我可以喝多少杯?”

    “吴大侠愿喝多少杯都可以。”

    “穆老兄,不知你身边的丫头答不答应。”

    婷婷笑道:“你喝多少我管得着吗?”

    “我叫化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那你准备发一个恶梦了!”

    “我,我叫化会发什么恶梦了?”

    “我怎么知道呵!说不定你梦见自己沉到江底下去了,一群虾兵蟹将拥着你去见龙王爷,龙王爷永远将你留下!”

    “那我叫化化不死了?”

    “是呀!所以你最好就别喝醉。”

    吴三转对穆老爹说:“穆老兄,看来我和你只能喝三杯。”

    “吴大侠,你可以放心喝酒,多少不拘,别去听那丫头的话。”

    “不不!我害怕去见龙王爷。喝醉了,我不知你老兄的两个宝贝女儿,用什么办法将我送到龙王爷面前去的。”

    婷婷早已在旁吃吃地笑起来。她感到这位在武林中极负声望的鬼影侠丐,说话竟是这般的风趣,笑着说:“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帮找姐姐去,你们就慢慢的喝酒吧。”

    婷婷一走,穆老爹举起酒杯:“吴大侠,聂少侠,难得我们有缘相见,我小老先饮为敬。”说罢,一口而干。吴三说:“穆老兄,你将我叫化当成什么人了?”

    穆老爹一怔,愕然问:“小老将吴大侠当成什么人了?”

    “你将我当成朋友?还是当成外人?要是当成外人,我叫化这杯酒不敢饮,就此告辞。”

    “小老自然将吴大侠当成朋友。”

    “有你这样做朋友的吗?”

    “小、小老怎么样了?”

    “你老兄开口吴大侠、聂少侠,闭口也是吴大侠聂少侠,有这么做朋友的吗?你要是真的将我们当成朋友,应该不客气的叫我吴三或叫化子,称我小兄弟为聂十八才是。”

    “小老怎敢这样放肆?”

    “穆老兄,你要不要我叫化捅出你的底子来了?”

    “小老有什么底子?”

    “不错,长江一带,人称穆家父女是长江三蛟,行船走水功夫极好,载客运货,从没有出过事。可是长江小孤山的一伙水寇,不知怎么,一夜之间,给三位侠士荡平了,匪首活阎王,浮尸江水中;然后安徽当涂七煞,为害长江下游,也莫明其妙给人吊死在当涂的长江边上,令百姓拍手称快。这些侠义之事,不胜枚举。最后洪湖四把刀,也不知给什么人捕杀得失了踪,后来在汉水的一条小溪上出现,给我这位小兄弟碰巧打得一死三伤。”

    聂十八惊讶地问:“吴叔叔,这些事是哪几位侠义之人干的?”

    “这几位侠义之人,一向为百姓除害不留姓名,也不留下任何痕迹叫人跟踪,神秘极了,武林中莫人知晓,可是瞒不过我叫化吴三,几经辛苦,才查了出来。”

    “叔叔,那是谁?”

    吴三转问穆老爹:“穆老兄,要不要找叫化说出来?我想你老兄比我叫化更清楚。”

    聂十八惊奇地问:“老伯,你知道这几位侠士了?他们是谁?”

    穆老爹笑道:“小兄弟,既然他们不愿让人家知道,还是别问的好。”他又对吴三说“吴三弟果然不愧江湖上人称鬼影侠丐,看来江湖上的大小事,都瞒不过你。”

    “哎!你别给我戴高帽,我叫化戴不起,现在,你老兄将我叫化当朋友了吧?”

    “当!当,我怎敢不将你老弟当朋友呵!”

    婷婷这时转到前舱来,笑着说:“是呀!要是我爹不将你当朋友,我们一家三口,就别想在长江上混下去了!”

    吴三一怔:“你不是在骂我叫化吧?”

    “吴三叔,我怎敢骂你呵。”

    吴三笑了:“好!有你这丫头一声‘吴三叔’,这个朋友我们是交定了。来!这一杯酒我喝。”说罢,一口而干。

    娉娉走过来又给他斟满一杯,自己也斟了一杯,举起杯来:“吴三叔,这一杯酒算是侄女我敬你的。”

    “看来,这杯酒我叫化不喝不行了!”

    “你不喝也可以,那你别认我这个侄女了!”

    “好!那我叫化宁愿给你们姐妹俩弄去见龙王爷,也要喝了!”便一口喝干见底。

    娉娉似春花般的笑着:“吴三叔,你怎么这般说话的?弄你去见龙王爷,我不成了大逆不道的人了?”

    “说实话,我实在害怕你们两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不知几时令我发一场恶梦。”

    娉娉更嗤嗤笑起来,也看了聂十八一下,举杯对聂十八说:“十八哥,这口杯,也算是小妹敬你的,你也得喝干这杯酒。”

    聂十八从来没有被任何女子称白已为十八哥,一听,不由楞了:“敬我?”

    “是呀!”

    吴三笑道:“小兄弟,你快饮了!不饮,今夜里你又准得会发恶梦。”

    “不饮会发恶梦?”

    娉娉说:“是呀,饮了,以后再也不会梦到有什么女子要抢劫,或杀你了!”

    聂十八在困惑中干了这一杯酒,婷婷一笑而去。前舱里,穆老爹,吴三、聂十八举怀地在灯下饮酒、吃菜、谈心,船尾舱板上,娉娉和婷婷也在细声细语的交谈。婷婷问:“姐姐,怎么我们干的事,都让那叫化知道了?”

    “丐帮是中原武林几大名门正派中的第一大帮派,耳目遍布大江南北十三省,他们的叫化子总窝又设在洞庭君山,所发生的几件武林大秀,都在长江上,不能不引起丐帮的注意,所以丐帮的高手们,便将注意力放在来往长江一带的船家身上了。”

    “来往长江上下的大船,没有一万,也有几千条船,怎么偏偏就注意到我们了?”

    “妹妹,其他一些大船,多多少少都出过一些事,只有我们穆家船,从没出过事,加上长江三蛟之名,不能不使丐帮的人将目光放到我们身上来了。”

    “我们的行动,一向极为秘密,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这么肯定是我们?”

    “不错,他以往只是起疑心,不敢肯定是我们。怪只怪我们一时不小心,戏弄了聂十八,叫这鬼影侠丐在暗中看到了,以聂十八颇为上乘的身法、手法,都逃不过我们的手中,再加上陕西小霸王在船上这么一闹,妹妹言无颀忌,又暗暗出手,都叫他看在眼里,这就令他肯定是我们了!”

    “姐姐,我实在不明白,这个叫化几时溜到我们船上来了?我没发觉还不算什么,以爹及姐姐这样深厚的内力,怎么也没发觉的?”

    “我不能不佩服这叫化的轻功实在太俊了,昨夜里他就在暗中盯踪我们的行动,也令我们察觉不到。我要是没看错,极有可能,那小霸王在船上一闹,他就在岸边或藏在附近的船上看着我们。公门中人士来时,这是我们最不注意其他人行动之际,恐怕他就是在这时悄悄溜上了我们的船,然后躲在中舱客房里。江湖上人称的鬼影侠,其轻功之俊可想而知。加上我们急于离开汉口,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现在我们船上的。”

    “姐姐,我是越想越心寒,幸好是这叫化,要是一些对我们不怀好意的高手,也这样溜上我们船,那就危险了。”

    娉娉一时不出声了,半晌点点头说:“妹妹,我还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来。既然鬼影侠丐能察觉出我们的身份,试想江湖上大有能人在,其他武林高手,也有可能发现我们的真面目,以后行船走水,上岸行动,不能不加倍小心了,除非今后,我们远离长江。”

    “远离长江?那我们去哪里?”

    “天下有江河的地方多的是,要不,我们就出海,到大海上的一些岛岭去,以避武林中人注意。”

    姐妹两人正在船尾说话,又听前舱有人惊叫起来:“你是人还鬼?几时来到船上了?”这是鬼侠丐吴三的惊讶声。

    姐妹两人一听,心头凛然,要是连鬼影侠丐也这么惊讶,恐怕来人的武功高得更难以想像。看来今夜的长江风浪,异常的不乎静。鬼影陕丐的出现,已令穆家姐妹吃惊不小,现在俏然冒出了一位武功更高的人,他的出现,是善意还是恶意?是好奇登门拜访?还是为人寻仇而来?婷婷担心父亲他们的安危,说:“姐姐,我去看看。”

    “妹妹,你这张利嘴不饶人,你留在这里掌舵,我去看看。你可小心了,别只注意去听前面的动静,更要看看船尾附近一带水面的变化,我料想到,今夜的事不寻常,他们不会是无故跑上船来的,说不定还有其他的高人悄然而来。”

    “姐姐,我会小心的。”

    穆家姐妹,何止是长江中的二仙子,她们是长江中叱咤风云的一双女侠,身不在武林中的任何门派,而所干的事,全是武林中侠义人士所要干或所想干的事,其品质、道德、作风,比起一些好沽名钓誉的所谓侠义人士来说,不知高了多少倍。一些武林中人,就是一些名门正派的弟子,一旦艺成下山,总想在江湖上扬名显姓,不是恃艺傲人傲物,就是找什么出名的人士比武过招,害怕别人不知道他存在似的。而穆家双女侠,真正是行侠仗义救人而不愿留下姓名,反而害怕别人知逍了,事情一了,便悄然离去,不留任何痕迹。

    婷婷担心仇敌前来寻仇,悄悄走到中舱,凝神戒备,从板缝窥视前舱的动静。只见在灯光下,鬼影侠丐、聂十八和父亲莫不惊愕,神色凛然,注视舱口船头上一堆迎风孤立的黑袍老者。这位老者,是道非道,似儒非儒,在月光和灯光的交映下,若隐岩现,令人产生神秘的感觉。

    娉娉依稀看出来人白发银须,神态严峻,面无表情,双目冷若利刃,有一种摄魂展魄的威力,显然,这位黑衣老者的内功修为,已达到了上乘的境界。娉娉又听到他冷冷地问:“你们就是以这种态度迎接老夫的么?”

    吴三说:“你悄然月下而来,令人不能不生疑。”

    “你这叫化来得,老夫就来不得么?起码老夫来得比你这叫化光明正大得多。”

    “你怎么知道我叫化来得不光明正大?”

    “哼!偷偷摸摸窜上人家的船舱里,算什么光明正大了?”

    “你!”吴三一时哑然。

    穆老爹见来人形如鬼魅,神态傲慢,连武林中极负盛名的鬼影侠丐也不放在眼里,而且在这茫茫大江中倏然出现,全无声息,要不是神仙、水妖,恐怕就是武林中第一流一等的绝预上乘高手了,不禁神态肃然,以船主的身份,向黑衣老者一揖而问“何处高人,月夜而来,不知有何赐教?”

    老者木无表情地问:“你就是这船上的主人了”

    “不敢,小老正是。”

    “你怎不请老夫进舱一坐?”

    “是是,前辈请!”

    黑衣老者毫不客气,飘然进舱,端然坐在首席的座位上。聂十八早已惊讶不已,要不是他曾经见过武林中的一些高人,几疑这位黑衣老人,不是天上的仙人,就是水中的水神了。老者在船头时,他看不得楚,但他感到这位黑衣老人,自己好像见过似的,现在在灯光下,他看清楚了。

    这位黑衣老人,不正是自己在鸡公山中月下埋葬贺镖师他们时,所碰到的神秘的老人吗?聂十八曾经将他当死人般埋葬,谁知一转眼,他又躺在原处了,害得聂十八魂飞魄敬要逃跑。后来他跟随聂十八回家吃饭,第二天一早又不见了踪影。以后,聂十八又在东篁店小镇上看见过他。也幸得他及时出现,击败了一群厉害的匪徒,不但救了聂十八,也救了雄风镖局的所有人。从此,聂十八就再没见过他了。想不到今夜在这大江之中的船上,这位神秘的老人又突然出现。

    聂十八惊讶极了,脱口而问:“老伯伯,是你吗?”

    聂十八这一问,穆老爹、吴三又是讶然,就是连伏在中舱里观看的娉娉也惊讶起来,心想:怎么这个老实的青年猎子,尽认识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他可是一位初闯道的人呵!

    吴三轻轻问:“小兄弟,你认识这位老者?”

    聂十八说:“吴叔叔,我认识,他是一个好人,他吓过我,也救过我,而且还救了雄风镖局的所有人哩!”

    吴三和穆家父女一听,紧张戒备之情顿时松驰,暗暗呼出了一口大气,聂十八这个老实青年说他是好人,那他起码不是前来寻事生非。要是与这黑衣老人动手,就是鬼影侠丐吴三,也没有胜他的信心。

    黑衣老者冷冷地扫了聂十八眼:“你现在才认出老夫么?”

    聂十八说:“老伯伯,我刚才的确看不清楚,而已我也想不到老伯伯会在这船上出现的。”

    “浑小子,老夫十分奇怪,你怎么还没有死掉的。”

    聂十八愕然:“我怎么会死掉了?”

    “两个小丫头昨夜戏弄你,你还以为自己在发恶梦;一个不成器的叫化留到你房间床下睡大觉,你又浑然不觉。他们要是想砍下你的脑袋,试问你有几个脑袋让人家砍?”

    吴三和穆家父女听了不禁面面相觑,这正是螳螂捕蛛,焉知黄雀在后?黄雀之后,还有一位张弓欲射的猎人。要是说鬼影侠丐已令穆家父女惊霞,那这位黑衣老者,不但令穆家父女惊震,也令鬼影侠丐惊震了。这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黑衣老人的轻功、身法,更是深奥莫测。聂十八傻了眼,茫然问:“老伯伯,我昨夜里不是作梦么?”

    “你也不想想,有这样的梦吗?老夫也不知道你这浑小子的家山风水好,还是你的命好,浑浑然一个人行走江湖,每每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甚至还因祸得福。要是老夫早年有你一半的好运,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老伯伯现在不是很好么?”

    “好什么?老夫身败名裂,众叛亲离,像孤魂野鬼似的在江湖上游荡,也叫好么?”

    聂十八一时愕然不知怎么说才好,吴三和穆老爹更是相视愕异。这位动如鬼魅,武功莫测的老人,过去是什么人?怎么竟弄到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了?难道他过去是位黑道上的大魔头?还是一位威镇武林的显要人物?但近十多年来,可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武功奇高的人物呵!望没有什么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的人的故事。

    鬼影侠丐拱手相问:“请问前辈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吴叫化,你最好别问老夫。”

    “为什么?”

    “凡是知道老夫的人,一个个都成了死人!吴叫化,你不想成为死人吧!”

    吴三苦笑了一下:“我叫化当然不想变成死人了!”

    “那就免开尊口。”

    “好好!我叫化不敢多说了。”

    “还有,老夫有句话要告诉你,别以为你们丐帮人多势众,耳目遍布天下,你要是不想丐帮的人平白无辜的死去,今后你别像打听穆家父女一样四处打听老夫跟踪老夫。”

    “这”“信不信由你,不然,你们丐帮会整个毁在老夫的掌下。”

    “唔!等会老夫还有一笔帐要和你算。”

    “前辈有什么帐要和我算的?”

    “现在老夫不想坏了这船上的气氛。”

    聂十八担心了:“老伯伯,吴叔叔可是一个好心人呵!”

    “浑小子,他是不是好人,老夫不比你清楚?他要不是好人,能活到现在么?”

    要是其他武林中人,就是修养再好,听了黑衣老者这么轻视的话,恐怕早已忍不得气了,会向黑友老者领教几招。可鬼影侠丐,素性豁达,更不与人争强好胜,能忍则忍,从不作无谓的交锋,要不,他怎能向人讨吃?忍受一些势利小人对他呼来喝去?现在,他对黑衣老者的话,心里也一笑置之,打哈哈说:“不错不错,幸好我叫化没有胡作非为,胡乱杀人,不然,我叫化的脑袋,早叫前辈摸去了,真的不能活到现在。”

    黑衣老者冷冷地说:“有时多管闲事的好人,老夫也杀。”

    聂十八心头大震,他看见过黑衣老者那夜在东篁店杀人的情景,那真是一出手就取人性命,或者令人断手折脚,终身残废,便说:“老伯伯,你不会伤害我吴叔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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