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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小说网 qingdouxsw.com,杜鹃传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也不感兴趣,你看,别的举子秀才上京赶考,行李一大堆,又是书又是文房四宝,我家公子除了带随身洗换衣服外,什么也不带。”

    “他没带纸墨笔砚,怎么考试了?”

    “我家公子说,只要有钱,在京城,还愁什么买不到的?何必千里迢迢,带那么多东西上路,那岂不将跟随的人也累坏吗?”

    婉儿听了一笑:“看来你家公子是个聪明人,不像别的书生那么笨,也懂得体贴、关心下人。”

    “是呀!我家公子最关心别人了!人也聪明,只是有时却呆头呆脑的,还做些傻事。”

    “哦!?他做什么傻事了?”

    “他呀!将一些钱施舍给路边、街头的一些穷苦老人,有的人明明是在欺骗他的钱财,他也不知道,这不是做傻事吗?我担心我们所带的银两,连回来的路费也不够哩!”

    这一对少年男女笑着、说着,小神女走过来笑问:“你们谈完没有?”

    婉儿一看,小神女和书呆子已从凉亭里走了出来,问:“哦!?你们谈完话了?”

    小神女说:“你看看天上的太阳,已偏西啦!我们再不上路,就进不了望都城了,你要是没谈完,进城投宿后再谈吧!”

    婉儿说:“那我们赶路吧!”随后又对棋儿说“在有人的地方,你应叫我为婉哥,叫我三姐姐为三公子,知道吗?不然,我会割下你的舌头来。”

    棋儿一怔:“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你想不变成哑巴,最好记住。你要是在人面前露出我们的面目,害得我三姐姐不能上京考试,我是说得到做得到的,到时,你千万别怨我。”

    书呆子也忙说:“棋儿,你一定要记住了,不然,你变成哑巴不要紧,也害得我不能上京考试了。”

    棋儿悚然地说:“我记住了。”

    在路上,棋儿忍不住轻声地问婉儿:“你们真的要女扮男装去考试?”

    “当然是真的了,不然我们上京干吗?”

    棋儿愣了愣:“要是你三、三”

    婉儿一瞪眼:“三什么!?”

    棋儿慌忙说:“要是你家三公子考上了,皇帝老子看中了三公子,招他为驸马怎么办?”

    “皇帝老子会看中我家三公子吗?”

    “要是他考中了,一定会看上,世上去哪里找这么一个秀气的公子?”

    “要是这样,不更好吗?你没听说有个女驸马的故事?那可是人间佳话哩!”

    “那故事是骗人的!只逗人家高兴。世上没这样的事。”

    “现在不是有了吗?”

    “不会这么巧吧?”

    “你是不是希望你家二公子当上驸马?”

    “我家公子还不知能不能考中,我看他有九成是榜上无名。他这次上京,只是敷衍了事,一路上,别的秀才一住店,就是在灯下看书写文章,可是我家公子,既不看书,也不写文章,一早就上床睡了,他能考得上吗?”

    婉儿笑道:“你别小看你家公子,他可是挺有学问的人,不像别的秀才书生,临时抱佛脚,你家公子是学富什么车,才高什么斗的。”

    “你是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吧?”

    “不错!不错!你怎么也知道这两句话?”

    “我是听我家公子称赞人家说的。”

    “你的记性也不错。对了,什么叫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怎不叫学富七车,才高九斗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概说人家才学很好很好吧!”

    “我看你家公子除非不认真考,一认真,准会考上状元、榜眼,你希不希望他被招为驸马爷?”

    “我希望也没有用。”

    “怎会没用了?”

    “他一是不会认真考;二是就算考上了,也不会做皇帝老子的驸马爷。”

    “为什么!?”

    “因为我家公子十分鄙视这个昏庸无能的皇帝,更痛恨什么魏公公当道,弄得天下一团糟。还有,我家公子心中已有了一个人,瞧不起天下任何一个女子,别说是什么公主,就是天仙下凡,我家公子也看不上眼。”

    “哦!?你家二公子心中有什么人了?”

    棋儿看了前面与墨滴走在一起的小神女一眼:“我不知道。”

    “他不是将你当成兄弟吗?怎会不告诉你呢?”

    “我家公子从来不对我说,但我知道他心中的确有一个人,老是在惦记着,有时还魂不守舍地想着这个人哩!”

    “你知道是什么人?”

    棋儿想说又不敢说,嗫嚅地说:“我只知道他是在想一个人,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我是不知道呵,我怕说错了。我家公子就不要我了,会将我赶回去。四、四小”

    “唔!?四什么?”

    “婉哥!你别逼我好不好?”

    婉儿虽然天真,不大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但她知道棋儿一定知道,只是不敢说而已,看来再逼棋儿也不会说出来,心想:这个书呆子心中有一个什么人呢?居然连公主、天仙也瞧不上眼?她哪里知道,书呆子心中想的是自己不愿分离的三姐姐小神女。便说:“好!我不逼你,你悄悄告诉我好不好?我绝不向别人说出来。怎样?”

    “我真的不知道呵!你不会叫我胡乱讲一个人出来吧?”

    “那你就胡乱讲一个人出来让我听听。”

    “这事能胡乱讲的吗?”

    是夜,他们就投宿在城里的一间客栈,要了两间房。小神女问婉儿:“你与棋儿说话,问出什么破绽没有?”

    婉儿说:“三姐姐,我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知道这个书呆子根本不是有心上京考试,只是敷衍他父母而已,不志在取什么功名,是跑出来京城游山玩水的。”

    “哎!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和棋儿分开过。”

    “没有呵!棋儿是日夜寸步不离。”

    “那他们到过什么地方了?”

    “他们什么地方也没有去,早早投店住下。第二天一早又动身赶路。”

    “他就没在一个地方住上两天以上?”

    “有呀!在郑州府黄河边的一个小镇上住过两夜一天。”

    “哦!?在黄河边住过两夜?”

    “是!那是书呆子吃多了鱼拉肚子,可是棋儿也日夜守着他,他一直在床上蒙头大睡,也是哪里也没有去。不拉肚子后,便渡过黄河北上。三姐姐,看来这个书呆子不可能是在西安出现的那个杜鹃。”

    “四妹,恐怕事情就出在这两夜一天中。”

    “三姐姐,不可能吧!从郑州去西安有千里之遥,他能去吗?”

    “丫头,对轻功俊极的人,一夜之间,在千里之外杀人也不是一件难事,要是他就是神秘的杜鹃,完全可以办到。风叔叔和小兄弟,都有这一份本领。”

    “三姐姐,那他真的是杜鹃了?”

    “我还不敢十分肯定,但也有九成了,看来他在郑州住的两夜一天,正好是杜鹃在西安突然出现的时间,怪不得小兄弟追踪到郑州,便转程北上。”

    “三姐姐,可是棋儿日夜在守着他没离开过,莫非棋儿对我说假话了?”

    “有这个可能,要不,他的行踪,连棋儿也瞒过了。”

    “他怎么能瞒过棋儿呵。”

    “这还不易的?他点了棋儿的昏睡穴,让棋儿呼呼大睡,那书呆子去干什么,棋儿也不知道了。”

    婉儿怔了半晌问:“三姐姐,你和书呆子谈话,已察觉他什么破绽了?”

    “他的破绽处可多了。”

    “哦!?有什么破绽?”

    “他呀!居然知道杜鹃在西安杀了人,不少武林人士和东厂的人,都纷纷赶去西安了,连风叔叔,他也看见。”

    “哦!?风叔叔不是说书呆子没看见他吗?”

    “看来这书呆子的举止,将江湖经验丰富的风叔叔也骗过了,以为没看见他。”

    “三姐姐就是凭这点肯定他了?”

    “还有,他还十分惊奇我们怎会在这里出现了,为什么不赶去西安追踪杜鹃。”

    “那他对我们的出现起疑心了?”

    “不错!是起了疑心,看来这个书呆子今后会加倍对我们防范,表面上仍装得呆头呆脑的样子。”

    “三姐姐,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也装糊涂呀!当他是一个书呆子,一切的事,等风叔叔和小兄弟回来再说,别再引起他的警惕了。”

    婉儿又呆了半晌:“三姐姐,我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书呆子,会是杜鹃。”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是风叔叔和小兄弟在别处没发现杜鹃行踪,我就敢十分肯定这书呆子就是杜鹃。”

    “要是风叔叔和小怪物在别处发现了呢?”

    “那我就怀疑错了这书呆子。我想风叔叔和小兄弟在别处不会发现杜鹃的踪迹。除非他们真的是两个人。”

    “现在我真希望风叔叔和飘哥快一点回来,看这书呆子是不是。”

    “四妹,你和棋儿说话,没察觉到棋儿有什么事瞒着你?或者有什么事不敢说和不想说的?”

    “有!”

    “哦!?什么事了?”

    “三姐姐,我不知道怎么和棋儿扯起皇帝招驸马的事。他说,书呆子已经有了一个意中人,哪怕什么公主、天仙,书呆子也不会看上眼,只惦记着他意中人,我问棋儿,书呆子的心上人是谁?棋儿是不敢说也不想说出来。”

    “丫头,你怎会和棋儿扯上这一种事的?”

    “是棋儿说你女扮男装,十分的俊美,要是金榜题名,皇帝一定会招你为驸马爷。说着说着,就扯上这件事了。”

    “棋儿说这书呆子的意中人是谁了?”

    “棋儿不敢说呀,只说他也不知道。”

    “那棋儿又怎会知道他家二公子有意中人了?”

    “是呀!我也是这么问他,他说只感到书呆子有一个意中人,有时魂不守舍地想着,日夜惦记着,是谁,他就不知道了!三姐姐,你看,这书呆子的意中人是谁?”

    “哎!你这丫头,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真的是神女吗?能知道人间一切的事?你这么好奇,怎不去问问书呆子?”

    “好!明天我去问他。”

    “丫头,你别去自讨没趣了,你去问,他就是有,也不会告诉你,会矢口否认,甚至害了棋儿遭骂,给书呆子赶回去。”

    “三姐姐,有这般严重吗?”

    “你不是想拿棋儿的命运来试吧?丫头,最好别问,不然棋儿就会怨你一辈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了意中人,这样害怕别人知道?”

    “丫头,你现在年纪还小,有很多大人的事,你是不懂的,就像我们的身份和面目,也不想人知道一样,有人知道了,也不准他说出去。你不是也在威胁棋儿不准在别人面前叫出我们吗?不然,就会让他变成了哑巴。”

    “这相同吗?”

    “虽不相同,道理却是一样。睡吧。记住,别人最忌、最不想人知道的事,最好别去多问。”

    第二天一早,小神女和婉儿陪着书呆子主仆两人,往保定府所在地清苑县步行而去。小神女心想:自此以后,我就与你这书呆子形影相随,你要真的是杜鹃,我看你怎么在我眼皮下行动,除非你不是杜鹃。

    在路上,他们碰到了四位押差,押着一些身戴枷锁的男男女女,有老有少,往保定府城而去,路上行人纷纷让路。婉儿看见十分讶然,这些人犯了什么罪?要将他们押解去哪里?有个好心人向她“嘘”了一声,轻声说:“小哥!别多问,要是给人听到了,就会大祸临头。”

    婉儿说:“问一下,也有罪吗?”

    小神女忙说:“婉儿,你想不惹祸,最好少出声。”

    书呆子也轻轻地说:“是呵。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们走吧。”

    事后,在路边的茶亭上,他们听到议论,原来京师不知哪一位官员,因得罪了九千岁魏忠贤,本人问斩自不说,还连累了一家老少,发配边疆,为仆为奴服苦役。

    书呆子又是有感而发:“这些举子上京应试,一旦金榜题名,不啻飞蛾扑火。要是不投入魏忠贤的门下,恐怕他们的下场,也像这位京官一样。”

    小神女含笑问:“那你也不成了一只飞蛾,自取灭亡吗?”

    书呆子苦笑了一下:“我不会傻到像一只飞蛾,跑去扑火。”

    “哦!?那你上京,不打算去应考了?”

    “科场我还是去一下,不然没法向父母交代,但我绝不会金榜题名,只是一个不第的秀才,轻轻松松而来,又轻轻松松回去,可以说我这只飞蛾,只是在火的旁边飞了一下,又飞走了。再大的火,也不会烧到我身上。”

    “万一你中了榜又怎样?”

    “这绝不可能!我一不送礼,二不拜投权贵门下,三嘛,我胡乱涂鸦,写的文章牛头不对马嘴,能选上我吗?除非是主考官瞎了眼睛,才会选上我。”

    婉儿说:“说不定主考官真的瞎了眼,偏偏选中了你。”

    “要是这样,那真是天大笑话。”

    “要是选中了你又怎样?”

    “那我只有远远离开京城,或者无故失踪,也不想做一只飞蛾,自取灭亡。在当今阉党当道,国无宁日之时,还开科取士,不啻为魏忠贤网罗士子,壮大阉党的势力,造就一批贪官污吏,为害百姓,正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婉儿和小神女听了茫然不解,问:“什么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这是孔夫子说过的一句话,当时鲁国庆父弄权,百姓流离,民不聊生,孔夫子感叹而言,就是说庆父不死,鲁国永无宁日,百姓别想有好日子过。”

    小神女说:“这么说来,要是不杀了这姓魏的,天下就永无宁日了?”

    “不错,但是现在,就是杀了这姓魏的,天下也难以得到宁日。”

    “哦?这为什么?”

    书呆子又叹了一声:“因为杀了一个姓魏的,还有第二个姓魏的跑出来,说不定为害更甚。要是宦官制度不根除,天下就永无宁日。尤其是当今的明朝,太过信任身边的宦官了,以至他们专横弄权,飞扬跋扈,将朝政弄得一团糟。纵观历史,任何朝代,都没有像明朝这样信任、依赖宦官。这些不学无术之辈,像一群白蚁,盘踞在大大小小的岗位上,除了作威作福,聚敛财富,扩充势力,别无所能,已经将整整一个明朝大厦都蛀空了。就是有吕望之才,张良之能,诸葛孔明再世,也无力挽救了!明朝的覆灭,只在迟早之间,只可惜天下百姓,又将面临一次生死大劫难。”

    小神女和婉儿又一次听到书呆子这样纵谈议论朝政和国家大事。小神女心想:这个书呆子到底是武林中人还是世外饱学的高人?作为武林人士,不可能这样关心天下大事。武林人士恨的是奸邪之辈,干的是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之事,对朝政之事,一般是不闻不问,也懒得去过问,关心的是江湖上出现了什么样的魔头人物和一些本门派的事。当然,他们之中,也有惩治一些贪官污吏,但也只是偶尔为之,主要是干掉江湖上的一些恶霸和武林中的败类,以及一些打家劫舍、滥杀无辜的山贼土匪。从这方面看,这个书呆子根本不像是武林中人,似乎也不可能是杜鹃,他只是一个极有远见,有自己独特见解的书生,与一般追逐名利的书生不同,而是淡泊名利,似闲云野鹤般喜欢纵游祖国的名山大川,寄情于山水之间。他这一番谈论,像杜鹃吗?

    婉儿却好奇地问:“墨公子,明朝的皇帝干吗这般信任宦官?”

    书呆子不由得前后左右看了看,才叹口气说:“这事要怪,都怪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种下的祸根。”

    “哦!?他种下什么祸根了?”

    “这个曾经做过小和尚的朱元璋,依靠他的一帮弟兄,打下江山。登上皇帝宝座之后,为了巩固自己朱家子弟稳坐皇帝宝座,便开始找寻种种借口,大肆残杀功臣,几乎对任何一位有功之臣都不放心,害怕他们抢夺自己的宝座,略为信任的就是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一些太监了。其实就是朱元璋,也知道这些太监不可以重用,他们都是一些不学无术,只知阿谀奉承、看主子面色行事的小人,全无治国安邦之能。叫他们端端茶水,打扫庭院,跑跑腿,传话还可以,叫他们办事,处理一些事就不行了,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也曾经说过,这些太监们,在千百人中,善者不到一二,而恶者常有千百,若用为耳目,则耳目蔽,用为心腹,则心腹病,绝对不能委以事务。朱元璋还在宫中铸了一块铁碑,上面写着:‘内臣不得干预朝政,犯者斩。’更命王公大臣,不得与太监文稿往来。还不准太监读书识字。”

    婉儿问:“可是他以后干吗又重用这些太监呢?”

    “因为他以后大杀有功之臣,对百官都不信任,只好用这些太监了,叫他们出外去办一些事。当然,朱元璋只是利用他们,并不重用、信任他们。可是派出去的太监,地方上的官员都视他们为钦差大人,皇帝身边的人,莫不巴结、讨好,希望他们能在皇帝眼前讲自己几句好话,就可以升官发财。到了朱棣,进一步信任太监了,像三宝太监郑和,命他出使海外,寻找失踪的朱文允建文帝,后来更命他率兵二万,代表自己坐镇南京,统管一方。当然,郑和还是一个有作为的太监,是朱元璋所说的千百人中的一二,而且朱棣也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不为太监们所蒙蔽。可是以后,朱家的子弟,便是一代不如一代,自己昏庸无能,还信任、重用太监们来治理国家。这些不学无术之辈,一旦小人得志,便任意胡为,将天下弄得一团糟,如英宗的太监王振、宪宗的太监汪直、武宗的太监刘瑾,他们简直如皇帝一样,祸国殃民。到了现在的熹宗皇帝,更是一个糊涂虫,将国家内外大事,全交结这个所谓的九千岁魏忠贤,他自己一味在宫中饮酒作乐,干些异想天开的木匠活。他说,为什么诸葛孔明用木头制成了木牛流马会行走,自己制造的木鸟,干吗不能飞的?”

    棋儿听了说:“这是一个什么皇帝呀?”

    书呆子说:“纵观古今中外,的确没有一个皇帝是这样的糊涂无能,要是说汉末的汉献帝,受曹操钳制,无可奈何。而这个熹宗,简直是心甘情愿的将政权交给了魏忠贤,实际上当皇帝的是魏忠贤,而不是他,他只是魏忠贤在宫中受宠的一个木匠而已,对魏忠贤的胡作非为,他一概不问,也不管,只管自己的木匠活。”

    婉儿问:“要是杀了这姓魏的会怎样?”

    “完全没用,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魏忠贤式的太监跑出来,要是有用,我想神秘的杜鹃,首先会将他干掉。”

    “既然没用,那杜鹃干吗又将他手下的七大星君、九大杀手干掉?”

    书呆子几乎是应声而说:“这可不同,这些星君杀手几乎是直接为害一方,残害百姓,为害武林的元凶巨恶,不将他们干掉,那为害更甚,干掉了他们,既可令一方百姓喘一口气,同时也令东厂的杀手有所害怕或收敛一些。”

    “那干掉姓魏的不更好?”

    “好是好!一来京师重地,兵马众多;二来东厂府内高手不少,不易干掉这姓魏的;三嘛,就算干掉了姓魏的,反而成就了这姓魏的,令他成为朱家明朝一个了不起的太监,追封他为什么王侯,恶行不能暴露于天下,受不到应有的惩罚。而且杀了他,他手下的星君、杀手,又会依附第二个魏忠贤,继续为害一方。所以先掉他手下那些最凶恶的爪牙,至于他,由朝廷去处置他更好。”

    “朝廷会处置他吗?”

    “当然,靠这个木匠皇帝来处置他是不可能,只有指望继位的皇帝来处置他了。”

    “继位的皇帝会处置他?”

    “有这个可能,因为姓魏的权位太重了!继位的皇帝心有顾忌,一定会将他除掉,不然就会受他摆布,做他的傀儡。”

    “这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看来还有二三年时间吧!”

    小神女一直在旁听着不出声,倾听这个书呆子的谈吐,这时,她含笑地问:“你怎会知道只有二三年的时间了?”

    “因为近来这个木匠皇帝身体不大好,一天不如一天,朝廷内外,有人私下议论谁继皇位哩!看来这个糊涂皇帝命不久矣!”

    小神女问:“这事杜鹃知不知道?”

    书呆子愣了愣:“我怎知道他知不知道的?”

    小神女一笑说:“我看杜鹃一定不知道,你说是不是?”

    书呆子有点困惑:“他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他要是知道,就不会赶来京师,杀姓魏手下其余的星君和杀手了,因为姓魏的只有二三年的风光,他一垮台,这些剩下的星君、杀手不也跟着垮台么?他又何必冒这么大的危险,跑来京师杀这些星君和杀手呢?”

    “是是!看来杜鹃不知道。”书呆子一想又不对,忙问“三、三小”

    小神女“唔”了一声:“你叫我什么了?”

    “是是!三公子,你知道杜鹃去了京师吗?他不是在西安出现吗?怎会赶去京师了?”

    小神女神秘一笑说:“我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怎知道杜鹃去了京师了?”

    “你知不知道,江湖中人叫我什么?”

    “侯三小姐神女侠。”

    “对呀!我既然是神女侠,当然有点神啦!能预先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一些事。杜鹃极有可能会在京城一带出现。”

    “真的?”

    “真不真,以后你就会知道。”

    书呆子怔了半晌:“他要是跑来京师,那这场科举还用考吗?

    婉儿说:“这正不是遂你所愿吗?”

    “怎会遂我所愿了?”

    “你不是不想考中吗?”

    书呆子顿了顿说:“是就是,我就是担心他这么一闹,会殃及池鱼。”

    小神女一笑说:“这就看杜鹃怎么行动了!”

    说着,保定府已在望了,路上行人也多起来,他们不再说这方面的事,从望都县到保定府城,虽然只有七十多里,他们仍走了一天,临近天黑才进了保定府城。是夜,他们又同住在一间客栈。

    婉儿问小神女:“三姐姐,你看出这个书呆子又有什么破绽没有?”

    “你呢?”

    婉儿摇摇头说:“我看不出!他不会真的是杜鹃吧?从他的谈话中,我察觉不出来。”

    “你要是察觉出来,他还是神秘的杜鹃吗?”

    “那他真的是了?”

    “这一切等风叔叔和小兄弟回来再说。”

    一说到一阵风和小怪物,婉儿不禁又埋怨起来:“他们两个不知死到哪里去了,已经两天两夜了,他们还不赶回来的。”

    “要是有别的事,他们恐怕不会这么快赶回来见我们。”

    “他们不过是追踪杜鹃罢了!还有什么事的?要是书呆子真的是杜鹃,他们更应该回来才是。除非他们在别处发现了杜鹃踪迹,才不能赶回来。”

    小神女心头一动:“不可能!除非我真的怀疑错了这书呆子。”

    “要是这样,他们更应该赶回来,我看,一定是风叔叔在路上饮酒饮多了,他们才”

    小神女突然说:“丫头,静一点,有人从远处朝我们来了。”

    婉儿惊讶:“三姐姐,是谁?要不,我上瓦面上去看看。”

    “不用了!是风叔叔和小兄弟,他们赶回来了。”

    果然,有两条人影,悄然无声,似两片残叶般的从窗口飘然飞了进来,落地无声。

    婉儿在灯下一看,不是一阵风和小怪物又会是谁了?婉儿松了一口气说:“你们终于赶回来了!刚才我和三姐姐还惦记着你们哩!”

    小神女问:“你们没发现杜鹃的踪迹吧?”

    一阵风说:“别问!别问!让我叫化喘过一口气再说。”

    “你们跑了很多的路?”

    “没有一万里,至少也有**千里。”

    婉儿惊讶:“不会吧?你们跑了一万里的路?你们跑去了哪里了?从河南的安阳到这里,也只有一千多里的路而已,就算来回,也不过二千多里,怎会有一万里了?风叔叔,你是死人灯笼报大数吧?”

    “谁死人灯笼报大数了?小丫头,你知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

    “我们去了山东济南府一转,然后取路走京师河间府,才赶回来这里,你说,有没有近一万里?”

    “你们去山东济南府干吗?”

    “小丫头,你不是跟我叫化装糊涂吧?我们当然是去追踪杜鹃了,你以为我们有闲情逸致,跑去泰山玩,去拜访泰山派的杂毛老道吗?”

    婉儿愕然:“杜鹃去了济南府?”

    “他要是不去了济南府,我们跑去济南干吗?除非小怪物有意捉弄我叫化,害我枉跑了这一段路。”

    小怪物说:“风叔叔,这么大的事,我有心情捉弄你吗?我的确是沿着杜鹃的气味,一直追踪下去的。”

    “那么说,杜鹃在山东济南府一带出现了?没有去京师?”

    小怪物说:“我相信我没有嗅错人。”

    婉儿和小神女全怔住了,要是说小怪物在山东济南一带嗅到了杜鹃的气味,那自己日夜跟随的书呆子,就不是杜鹃了,杜鹃是确有其人。她们不禁相视一眼,小神女想了一下问:“小兄弟!你嗅到的气味,是几日前留下来的?”

    “几日前留下来的气味没有这么浓,看来他留下来的气味,不出两天,有时只隔一天一夜,可以说他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跟上了,只是找不到他,看不见他的身影。”

    婉儿对小神女说:“三姐姐,看来我们怀疑错了,杜鹃不是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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