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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小说网 qingdouxsw.com,杜鹃传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跑了来。”说着,他想向屋里走了。

    小神女见了更是一发好笑,说:“那也用不着这么害怕,现在天色还早哩!何况还有火光,野兽怎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跑来!”

    “真的?野兽怕火?”

    “来吧!我们在门口边石凳坐下,先生一向游览名山大川,难道不知道野兽怕火么?那先生怎么在月夜下观赏山景?”

    书生怔了怔,坐下来问:“女侠怎知道在下一向游览名山大川了?”

    “先生不会是这么健忘吧?不认识我们了?”

    “我!?我以前认识女侠?”

    “你再想一下,有没有见过我们?”

    书生想了半晌,又看看小神女,说:“女侠和令妹的芳容,在下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只是一下想不起来。”

    “先生不记得我们一同坐船去衡山么?”

    “什么?坐船去衡山?”书生一下睁大了一双惊疑的眼睛“难道女侠就是那货船上的公子?令妹就是那跟前的童子?”

    “先生终于想起我们了!”

    “那时女侠和令妹是女扮男装?”

    “不这样,我们姐妹两人怎敢在江湖上行走?”

    “慢着,在衡山城中出手救在下的,也就是令妹了?”

    “不错!”

    “嗨!原来这样,你们姐妹两人,一时是大户人家公子主仆打扮;一时又是江湖女子打扮;现在又是一身猎家女子装束,女侠不说起,在下真不敢相认。”说着,他起身深深向小神女一揖“在下多谢女侠姐妹两人,救了在下的生命两次,此恩此德,永不敢忘,就是在下来世变牛变马,也难以相报。”

    “先生,你说这话,不嫌酸气冲天么?”

    “什么?酸气冲天?”

    “什么此恩此德,什么变牛变马,这不酸吗?我根本不相信有什么来世的。就算是有那么一回事,我要你变牛变马干吗?变个人不更好吗?”

    “在下说话酸是酸了一点,但出自肺腑。女侠!你们怎么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了?是特意为这五煞而来?”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在衡山游山玩水吗?干吗跑来这一带了?这一带有什么名胜古迹可游览了?”

    “女侠,别说了!在下在衡山城里给那什么一只虎吓怕了,还敢去衡山玩么?当天就去了衡阳,以后就转来了这一带。”

    “这一带的山岭好玩?不会是这个贼窝也是一处名胜地吧?”

    书生笑了:“这倒不是,但这一片古榕林,却是其它地方少有,可惜它是一个贼窝。”

    “你这书呆子,给人绑架绑来了这里,还有心情欣赏这一处的独特景色,你怎么不怕掉脑袋的?”

    “真的要掉脑袋,那在下也是命该如此。死在绑匪的刀下,总比死在东厂人的手中好。”

    “哦?这话怎么说?”

    “女侠!你不知道,说这五煞毫无人性,那东厂的那一批鹰犬,更无人性,要是给东厂的人抓去了,会受尽千般酷刑,百般的磨折,就算大难不死,也脱去了一层皮。落在这群土匪的手上,他们不过要银两而已,就算要杀,也一刀砍了,不会受尽酷刑,死得痛快。”

    “那么说,这五煞不是比东厂人还好?”

    “那也不是这样说,他们却是人间的一群豺狼虎豹。所不同的,一个是黑道,一个是堂堂正正官府中的人。黑道上抢劫杀人,还有人敢说,还有正义的侠义人士来管,将他们杀掉;东厂的人为恶,就没有人敢说敢管,就是侠义人士,也不敢出声。要杀他们,也不敢亮相,顶多蒙了面孔,悄悄地将他们干掉而又悄然离去,从来不敢说自己是什么人。弄得不好,不但是自己,也累及了亲属、朋友和师门。这五煞,顶多杀一二个人,或者杀一家人,他们不会也不敢去灭人家的九族,一杀就是几百上千人,在这方面来说,东厂比他们残忍多了!用的手段,更是卑鄙无耻。”

    “先生如此仇恨东厂,想必先生是深受其害了?”

    书生一听,他那毫无神蕴的目光,蓦然间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但也是刹那间的事,很快就消失了,不易为人察觉。但小神女却察觉到了,不由心中凛然,暗想:一个不懂武功、毫无内力的文弱书生,怎么会有如此逼人神蕴的目光?他不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吧?可是,这不可能呀!他要是高手,就不会给五煞绑架来到这里。就算故意给五煞绑架,在昨夜里,他完全可以将五煞干掉,用不着女人给他解开手脚而逃跑,而且在逃跑时,还心慌意乱地摔倒了。一个高手,有这样的行径吗?可是他那一闪而逝极奇神蕴的目光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一时极度仇恨的原故?但小神女仍不动声色,装着没看见,要再次暗暗观察这书生到底是什么人。是深藏不露,掩饰得极好的高手,还是真的是一位有正义感的文弱书生。

    本来小神女在货船上时,已暗暗观察他是什么人了,但观察的结果是,这书生不会武功,也没内力,更不是什么东厂的密探之类的人物,只是一个忧国忧民、不满朝廷、仇恨东厂的文弱书呆子而已,以后也就不去注意他了。现在他一闪而逝的目光,又引起了小神女的注意。

    这书生随后淡淡地说:“在下还谈不上深受其害,但也可以说是东厂一条漏网的小鱼,不那么叫东厂人注意。但在下的一位朋友,却遭到满门屠杀之惨祸!”

    小神女说:“原来这样!怪不得先生那么怨恨东厂了!”

    “东厂不过是魏忠贤手下的一群鹰犬而已,在下怨恨的是当今皇帝的昏庸无能,任由这个什么九千岁的弄权,以致大好河山基业全毁,百姓生灵涂炭。大明江山,看来气散已尽,只希望有一批雄才伟略的人出来,力挽狂澜,黎民百姓,或许有一个好日子过。”

    “先生这样有学问,不能出来干一番事业吗?”

    书生苦笑一下:“女侠取笑了!在下武不能安邦,文不能治国,只会满腹牢骚,实际上是一个废物,百无一用。”

    “先生怎么这般自贬?”

    “在下说的是实话,不是自贬。就像刚才,我连逃跑的力量也没有。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保,并且还胆小如鼠,跑出去干吗?那还不是任人宰割?不像女侠机敏过人,还有一身傲视江湖的武功。”

    “哦?你怎么看出我机敏过人,有一身傲视江湖的武功了?”小神女是在进一步试探这个所谓的书呆子了!

    书生说:“要不是这样,女侠怎会突然在这里出现?而且转眼之间,将残忍凶狠、武功不错的五个匪徒全歼灭了。不是机敏过人和一身的武功,能办得到吗?”

    “先生贵姓?”小神女骤然开门见山直问,她不希望这书呆子能如实回答,主要是看他的反应如何。

    书生怔了怔,便说:“不敢,在下姓墨名滴,字涂鸦。”

    “墨滴?墨涂鸦?这是先生的真实姓名?”

    “女侠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敢骗女侠吗?而且父母所取之名,岂可乱说的?”

    “这名字好听吗?”

    书生苦笑一下:“谁叫在下不肖,不但手无缚鸡之力,连字也写不好,别说写一篇文章了!所以父亲给在下取了这么一个‘涂鸦’之字,意思是说在下只会涂鸦而已。但在下还有一个不错的雅号。”

    “哦?你还有个不错的雅号?”

    “是!家乡父老称在下为‘世间闲人’。”

    “世间闲人?”

    “这绰号不雅吗?女侠的芳名能否赐教?”墨涂鸦这下子巧妙地反守为攻了。

    小神女问:“你想知道?”

    “要是女侠不想说,在下也不敢强求。”

    “我姓侯。”

    书生似乎一怔:“姓侯?”

    “是呀!不是猴子的猴,是公-侯-伯-子-男的侯,比姓公的小一级,但比姓伯的大一级。”

    黑滴忍不住笑起来:“女侠真会说笑,姓氏之间,没有级别之分。”

    “是吗?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芳名?”

    “愿闻。”

    “我的名字叫胡闹!”

    “什么?胡闹?”

    “是呀!深山中的猴子,不是很喜欢胡闹的吗?”

    书生又笑着说:“女侠!在下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哦?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在下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也知道江湖中的一些事,和一些名动江湖的人物。在下要是没有说错,女侠就是惊震武林的侯三小姐,人们敬称的小神女侠了。怪不得这五个凶匪,不堪女侠一击。”

    “涂鸦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哪有小神女那么有本事?”

    “好好!就当在下认错人了!”

    “什么?你还不相信呀!”

    这时婉儿走了出来,问:“姐姐,什么不相信呀!这个书呆子不相信什么了?”

    “他不相信我们不是小神女。”

    婉儿愣了愣:“这个书呆子,他怎么知道小神女了?”

    婉儿的神态和说话,无疑是告诉了墨滴,自己的姐姐就是小神女!墨滴似乎有意岔开话题,问:“小女侠,你出来是叫我们去吃饭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出来是叫你们吃饭了?”

    “因为在下的肚子饿了!”

    “你也知道肚子饿吗?”

    “在下不是神仙,怎么不知道肚饿?”

    小神女说:“妹妹,别说了,我们进去吃饭吧!”

    这时夜幕早已降落,屋子外已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们五人,四女一男在灯下用饭,这一顿晚饭,可以说是十分的丰富,有酒有肉,中年妇人原是这里的女主人,她将匪徒们劫来的一些好吃的东西,全弄了出来,明天,她也打算要离开这里了。

    饭后,他们各自休息,准备明天一早离开这个贼窝。书生墨滴,就在柴草房里睡,这个柴草房,原来就是关他的地方,中年妇人和那伤心欲绝的女子,同在一间房,婉儿和小神女在另一间房。

    小神女为了大家的安全,在屋外视巡了一下,不但掩上了外面的篱笆门,草屋的大门也紧紧关上,她们姐妹在灯下谈心。婉儿忍不住问:“姐姐,这个书呆子怎么知姐姐是小神女了?”

    小神女说:“看来这个书呆子不简单,似乎武林中一些有名气的人物,他都知道。”

    “是他猜想到姐姐是小神女了?”

    “他何止是猜想到,而是看出来了!”

    “他怎么看出来的?”

    “看来是我一时大意,告诉他我姓侯,他一听,不就看出来了!”

    “姐姐,那么说,这个书呆子一点也不呆,似乎很聪明。”

    “丫头,要是我没有看错,他内力之深,恐怕不在我之下。”

    婉儿一下怔住了:“姐姐,你是说真的?”

    “我当然是说真的了!骗你干吗?”

    “姐姐,可是怎么看,横看直看,他一点武功也不会,笨手笨脚,还胆小如鼠,窝囊极了!要不!他怎会给匪徒绑到这里来,一点也不会反抗,也不敢反抗?”

    “丫头,或者他真的一点武功也不会。”

    “你不是说他内力深厚吗?怎会一点武功也不会的?”

    “丫头,江湖上往往也有些令人难解的怪事,有时一个人的内力深厚,确实一点武功也不会。他所以内功深厚,或是遇上一些世外高人,教他学会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吐纳之法,久而久之,内力的增厚,他一点也不知道;或者他遇奇缘,吃了什么灵芝异果,而内力倍增了也不知道,也不知怎么去运用。”

    “姐姐,他是这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或者是这样,或者他身怀绝技,而深藏不露,有意在胡弄我们,不让我们知道。”

    “不会吧?他怎会这样的?要是他身怀绝技,干吗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在长沙,他给东厂的人捉到了,将他打得不轻,见了死人,吓得失了魂,抱头而跑,事后还什么也不记得。这一次,又给匪徒绑了来,他有绝技,干吗甘愿受苦受欺凌,而不反抗?”

    “不错,这的确令人难以理解。丫头,总之这个书呆子一切的行径,对我们说来是一个谜,我今后要好好观察他了,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姐姐,我们怎么观察他?”

    “从他说话中,我知道他姓墨,是新宁县麻林人氏,在县城开了一家商店,明天,我们就护送他回新宁,看看他一路上有什么表现。不过,丫头你最好装得什么也不知道,当他是一个胆小的书呆子,千万别叫他对我们起戒心,否则我们什么也观察不到了!”

    “姐姐,我知道。”

    第二天一早,他们早早起身了,中年妇人还弄好早点,让大家吃了饭上路,并且还准备了路上的吃用。最后,她按照小神女的吩咐,将匪徒们一年来所抢劫得来的一些金银珠宝,全收集了起来,打成一个大包,交给了小神女。小神女看了看,还有不下千两的银票,加上那一些金银珠宝首饰,价值也不下七八百两。暗想:想不到这五个贼子,一年来竟打劫得这么多财富。她想了想,将银票、金银珠宝分成了三堆,每一堆约五六百两左右,对墨滴、妇人和那女子说:“你们每人都拿一堆吧!”

    墨滴忙摇手说:“在下不要。”

    “哦?你干吗不要?”小神女侧头问他。

    “在下除了受惊恐外,没任何损失,何况在下家中还有薄田数十亩,并在新宁城中,开了一家杂货商店,日子过得去。还是分给大嫂和这位大姐吧!她们都痛失了亲人,应该得到补偿才是,这样她们今后的日子也有依靠。”

    小神女一想也是,又将其中的一堆,分成了两份,这样,两堆大约有**百两左右,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妇女来说,不但不愁今后的吃穿,还可以买下一些田地和房产,可度一生了。说:“大嫂,大姐,你们各拿一份吧!”

    中年妇人说:“小妇人也不要。”

    书呆子墨滴不要,因为他家还算富有,还有理由可说;这中年妇人是举目无亲,不要,就出人意外了!婉儿首先叫起来:“大嫂子!你干吗不要的?那你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小神女也问:“大嫂!你为什么不要?”

    中年妇女说:“两位女侠是小妇人救命的恩人,小妇人无以为报,愿终身跟随,伺候两位女侠,所以要这些银两没用。”

    小神女有点为难了,自己要去万峰山拜访恶毒双仙,说不定今后还要四下走动,追踪神秘杜鹃的下落,带着她在江湖上闯荡能行吗?婉儿却说:“大嫂!你可不能跟随我们呵!我们可不是什么猎人,要四处走动,吃无定所,住无定处,时时风餐露宿,万一碰上了强徒、山贼,还要打斗,我们不但不能顾及你的安全,有时连我们自身也难保,你跟随我们,实在太危险了!”

    书生墨滴这时说:“大嫂!两位女侠是高来高去的能人,带着你的确不方便,大嫂!你肯不肯听在下的一句话?”

    “公子有话请说。”

    “大嫂也是在下的恩人,解开了在下的手脚,用计叫在下逃跑,请官兵们来围剿。可惜在下无用,不但逃不了,几乎还累及了大嫂。这种相救之恩,在下也忘不了!要是大嫂不嫌弃,就跟随在下回新宁安住下来,在下可以保证大嫂一生不愁衣食,不知大嫂意下如何?”

    书生墨滴这样一说,不啻为小神女解了为难之境,分了小神女之忧。婉儿忙说:“大嫂,这样就太好了!再说,你有这几百两银子在身,也不用靠他来养你,也不怕他以后会欺负你!”

    小神女笑着说:“妹妹,别乱说话,墨公子为人心地极好,他怎会欺负大嫂了?”

    墨滴说:“是呵!在下报恩还不及,敢欺负大嫂吗?在下可对天发誓,在下今后对大嫂如对自己的亲嫂一样,绝不能亏待大嫂半点。”

    婉儿说:“你可要说话算数呀!要是你今后敢对大嫂半点不敬,让我知道了,我会摘下你这忘恩负义人的脑袋!”

    小神女笑道:“丫头,别胡说八道,墨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她又对妇人说“大嫂,你就跟随他去新宁好了!我相信墨公子会好好善待你的。要是有空,我们也会不时来看望你。”

    中年妇人听了异常感动:“小妇人在这里多谢女侠了!”

    婉儿说:“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她又对那位女子说“大姐,你不要有什么不安和不好意思,我知道大姐家中还有两个老人和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你将这一包金银带上,节哀顺变,上养姑翁,下抚儿子,有时间,我和姐姐也会来探望你的。”

    这女子感激零涕下拜说:“小女子终身不忘两位女侠的大恩。”

    婉儿说:“大姐!你快起来吧!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书生墨滴看了小神女和婉儿的行径,深有感触地说:“二位女侠如此的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正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了!是古往今来在下所看见的第一侠女了!”

    婉儿说:“走吧!书呆子,别罗里罗嗦了!你说这话,也不怕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我们算什么侠女了?”

    于是她们一行五人,离开了这一片风景特殊的古榕树林,转上了一条山道,朝新宁县城而去。一路上他们没碰上什么事情,也没有什么宵小之辈的人物出来拦路抢劫。大概这一带是五煞的天下,其他山贼、土匪不敢来这一带抢饭吃,五煞一死,自然平静多了。

    婉儿一路上暗暗观察书呆子的行动,感到这书呆子的确是一个文弱书生,还没有大嫂走得那么快,而且走不上十里路,就要坐下来歇歇脚,哪里像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比一般的健壮妇女也不如。心想:姐姐是不是看错了!

    要是以往,婉儿和小神女不用一个时辰,就可以从从容容到达新宁,现在走了两个时辰,仍看不到新宁县城的影子,慢得可以踩死路上的蚂蚁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她们带着三个不会武功的人,只好慢慢走了!

    婉儿问墨滴:“喂!书呆子,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新宁城?”

    墨滴说:“我不知道呵!”

    “什么?你也不知道?你不是新宁县的人吗?”

    “在下虽然是新宁县人,可是这一带在下从来没有来过。”

    “你没有来过?那伙匪徒从哪里将你绑架到那山窝里去了?”

    “在下是从邵阳回新宁县的途中,在清江桥附近林子里,给这伙匪徒绑了来,同时还蒙了在下的一双眼睛,在下什么也看不见。”

    “你走得这么慢,他们怎么办?”

    “他们拖着、架着在下走呀!女侠不知道,到了贼窝,在下一双腿痛得就好像不是在下的一双腿了,其实他们用不着将我绑起来,我也逃不了!”

    婉儿一听,不由笑起来:“怪不得你从草房中跑出来时,没几步就摔倒了!也怪不得你走十里地就要歇歇脚了!”

    “女侠!在下实在没用,拖累了大家。”

    这时中年妇人说:“女侠,从这里去县城,大概还要走两个时辰的山路。”

    “那我们不是要到下午才能进城了?”

    “看来是这样了。过去,我和丈夫进城出售猎物和山货,往往要在城里住一夜,第二天才能赶回去。

    他们走走说说,又走了一个时辰之路,书生墨滴又叫要歇歇了。婉儿说:“你别嚷啦!前面山坡路边上有一座凉宁,你多捱几步,到亭子上去歇吧!你不会连这十几步的上坡路也走不动吧?”

    一直不大出声的女子,看了看前后左右,幽幽地说:“我的家快到了!”

    婉儿有点讶然:“哦?大姐,你的家在这附近一带吗?”

    “是!我的家就在附近。”女子指指山坡上的凉亭说:“从凉亭背后,转过一道山角,过了山背,再走二三里路,就可以看见我家的村门口了!”说到这里,女子又悲伤起来“小女子和丈夫带着小儿子,昨天从城里回来,就在那座凉亭附近,遭到了那四个天杀的匪徒抢劫,丈夫和孩子全死在他们的刀下,我也给他们抢走了”说着,女子又伤心地哭起来。

    婉儿说:“大姐,别再哭了!快到家了!你应该高兴才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再伤心也没有用,还是打点精神,过好今后的日子。”

    “是!小女侠,小女子要不是碰上你们,小女子在身受凌辱之后,也不想活下去了!”

    小神女突然说:“妹妹,小心,凉亭四周,有人埋伏着。”

    婉儿怔住了,书生等人也怔住了,问:“亭子附近有人埋伏?”

    “是!人数还不少哩!不下十多人,而且还带有兵器。”

    婉儿说:“姐姐,难道又是一伙拦路抢劫的土匪么?”

    小神女说:“不清楚!”

    “姐姐,我先上去看看。”

    “也好,但千万别先出手,问清楚后再出手不迟。”

    “我知道!”婉儿说着,一个人先走了。

    书生墨滴和那女子,吓得脚也软了,不敢上坡了,只有那中年妇人不怎么惊慌,她多少也是一户猎人的妇女,曾和丈夫打过狼,捕捉过山猪,有一些气力。小神女安慰他们说:“你们别害怕,我们慢慢上坡,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们。”

    婉儿一个人先到了凉亭,只见凉亭里坐着一个店家装束的老者,看见婉儿走进来,心下惊疑和愕异,不由上下打量着婉儿,犹豫着问:“小大姐,你是”

    婉儿也察觉到亭子附近,的确有人在埋伏着,但她不动声色,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说:“老伯,是我呀!”

    “小大姐来这里是”

    “我是来这里玩的呀!老伯,你一人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我,我在这里等人的。”

    “等人?老伯,你不是在等我们吧?”

    “小大姐,你是有人叫你来的?”

    “是呀!”

    “好好!小老的赎金带来了!”

    婉儿愕然:“什么?赎金?什么赎金的?老伯,你说清楚呀!”

    “小大姐,你不是说有人叫你来的么?”

    “是呀!”

    “小老的赎金带来了,现在我家的二公子在哪里?小老不见人,不敢交赎金。”

    婉儿一下明白了,原来这个老伯在这里等候绑匪,交钱赎人。心想:怎么这一带的匪徒这么多呵!这又是哪一股绑匪,绑架了他家二公子,约定在这凉亭里接头?婉儿一下又猛省过来,暗想:不会是那个书呆子吧?他家的老家人带了银两来向五煞赎人?婉儿试探地问:“老伯!你家二公子是不是姓墨的书生?”

    “是!是!我家二公子正是姓墨的。小大姐,现在小老赎金带来了!我家二公子呢?”

    婉儿一听笑起来:“老伯,你不用交什么赎金了!”

    老人家愕然:“不用?”

    婉儿眼睛一转,心想:这个书呆子走路像蚂蚁爬似的,害得我不但耽搁了大半天,还要担心他摔下山去摔死了!一路看着他像看一个小顽童似的,这下我不捉弄他去捉弄谁了?便问:“你带来了多少赎金?”

    “小老依从好汉的吩咐,七百两赎金一两也不敢少,全带来了!”

    “好呀!那你交给我吧!”

    “可是,小老不见我家二公子”

    “想见他!太容易了!”婉儿向山坡下扬手“姐姐,你快带墨公子上来!”

    当小神女带书呆子等人上来时,婉儿对那老人家说:“现在你看见了你家的二公子了吧!快将赎金给我呀。”

    突然,埋伏在凉亭四周丛草、乱石、树林中的人一齐跳了出来,有的是这一带乡村中的青壮农民,有的是官府中的差人,带队的是新宁的邵捕头,他们一下将小神女等五人全包围了起来。

    婉儿问:“你们这是干吗?”

    邵捕头嘿嘿地笑着:“想不到你这个黄毛小丫头,居然是五煞的接线人,大胆前来收赎金。”他对捕快下令“上!给我将他们全捆绑起来,带回衙门问话。”

    两个捕快提着锁链上来要锁婉儿,婉儿说:“哎!你们千万别乱来呀!”她身形一闪,顺便出掌伸脚,一下将这两名捕快弄得翻倒在地上了!

    邵捕头看得不由怔了怔:“小丫头,你还敢拒捕?不怕罪上加罪么?”

    婉儿说:“你们不问清楚,就胡乱锁人,对吗?”

    小神女说:“妹妹,别乱出手了!”

    “姐姐,他们要锁我呀!我不反抗行吗?”

    在同一时间,另外有两名捕快朝小神女他们走来。这两个捕快见只有书呆子墨滴是唯一的男子,所以一条铁链将他套上了。

    书呆子墨滴愕然:“你,你,你们将在下也当贼办了?”

    捕快喝着:“你在贼人们中间,不是贼人又是什么人了?”

    “不,不,你们完全弄错人了!”

    这时老家人扑了上来说:“各位差大哥,这是我家的二公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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