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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小说网 qingdouxsw.com,谁才是打工皇帝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厂里不想另外弄一个生管,多个人就多发一份工资。毛仁却想不通了,这个该死的肚板,门片的事都把他搞得焦头烂额,却还要他顾着那头,别人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他却是两头占着茅坑拉屎,忙完了里面忙外面,搞得他晕头转向。

    课长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表一把推给他,不容置辩地道“这个可容不得你偷懒,你必须到压模去,注意!马上就要开会了,手脚利索点。”

    毛仁拿着报表看着没动。“去呀!”课长就急了,声音提高了八度,眉头一皱,额上一根青筋凸起,那眉毛与青筋连在一起,毛仁怕她发气,慌乱地抓过报表,一下窜出厂办,出厂甩了一句,我去还不行吗?显得极委屈似的。毛仁鞋片翻飞,往压膜紧赶,心里就捣鼓开了,真是前世作了孽,欠了你们的,我老毛要是还开着店,何至于受这份冤枉气,但他也明白自己已经不是什么老板了,就告诫自己,心态要尽快适应角色转换,从来都是人适应工作,没听说过工作适应人的。

    门片在工厂正东,靠近厂门,对面相邻着备料车间,往西走,依此是油漆车间和压模车间,门片离压模也就小两百米距离,平常走着不远,有事临头,只觉十分路遥,毛仁恨不得有缩地功就好,真是的,他都忙得差点脚跟打了后脑勺了。在压模,他找到了组长,组长是个大胖子,见了他,就抓着他问,“来是冰果?”这是一广佬,可把毛仁急坏了,真是急中风碰上了慢郎中,二人磨磨叽叽弄了半天才搞明白各自的身份。组长带他来到一台裁纸机旁,操着半生不熟的广东普通话道,“你以后JJ找这台机子的主机手,他上面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你鸡肉抄下来就可以了。”他把直接念成了JJ,把只要念成了鸡肉,好像老惦记着想吃鸡肉。毛仁听着别扭,心说,原来这死胖子会说人话呀,却拿个广东土话来摆谱,丢你老母。

    第十章

    果然,那本子上记着,好在压模车间程序简单,一天生产多少肚板,报废多少,库存多少,型号大小一清二楚,毛仁大喜过望,心说你姥姥的,这般容易,迅速搞定,匆匆忙忙的,只怕迟到,赶忙又紧着往厂部办公室小跑,这几个小时里一惊一乍的,他已不知出过多少回虚汗了,世人都说忙者不会,会者不忙,谁叫他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呢,一个粗心打野,经就念歪了,成了歪嘴和尚。路上他碰见油漆女生管,那女子手里拿着报表,双手一甩一甩,扭动着个水桶腰自本车间出来,火上房似的,脑后那根长辫子左右晃荡。毛仁步子迈得大,,一晃便赶上了她,讨好地向她微笑,那女子偏头向他瞥了一眼,冷冷地点点头,算是回敬他。毛仁骨子里是很要强的,鼻孔就轻哼了一声,心说臭婆娘,有什么了不起,还摆臭架子,以为你是中央首长呢,他算是看出点门道来了,这女人是那种死不嫌烂不嫌的货色,你跟她套近乎,无异于热脸去就冷屁股。

    毛仁再度闯入办公室,才见各车间质检生管陆陆续续推门而入,这些人有说有笑,象走菜园门口一样,显然对这办公室是熟门熟路了,毛仁不由失笑,感觉很丢面子,别人都是有条不紊不紧不慢,可笑他一个人慌什么呀,让人看稀奇,俗话讲,大将军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开会了,毛仁考虑第一次参加会议,机灵地在长长的会议桌旁选了一个最末的位置,厂长课长坐在长桌另一头,正襟危坐,倾听一干下属报告生产和质量问题。第一个发言的自然是最靠近厂长的那个人,毛仁看似漫不经心,那耳朵却雷达般竖着,躲在一边半是偷艺地听大家挨个汇报,这些人都是老手了,个个都有的放矢,有板有眼地指出生产中的问题,并提出改进方案,在旁人看来难记的一串串比火车还长的数字,他们闭上眼都能朗朗背出口,正所谓耳熟能详,并且举一反三,这些数反映的是生产进度。毛仁那个惊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人个个连报表都不看,那些数字只怕都刻到他们心里去了,把他们一个个能的,这不是让他下不来台吗。毛仁听得是云里雾里,心中自惭,他对自己信手涂鸦弄到报表上的数字个个认生,对车间情况一无所知,何谈指出问题,眼见一个个轮下来就到他了,毛仁的心别别跳得厉害,终于课长点了他的名字,他坐直了腰,抓着报表的手有点抖颤,他照葫芦画瓢念了一通,然后双眼怯怯的看着坐在会议桌首席上的两位领导,希望得到点鼓励,长桌两旁列会的同仁目光齐刷刷盯着他,目光极暧昧,脸上都笑嘻嘻,一些人脸上沾沾自喜,不免露出几分得色。毛仁臊红了脸,面上那个发烫。

    课长与厂长相视一笑。毛仁心里明白,这生管原来也不是那么好当,与人家一比,他还要坐直升飞机赶才能达一个档次,谁叫他刚进厂便赶上这好事呢,别人可是泡在这个厂都好几年的老人了,这下他算是尝到滋味了。

    厂长咳嗽了一下,面上带着笑容道:“要加强学习,尽快跟上来,有什么问题要反映的吗?”

    毛仁面上笑容有点僵硬,摇了摇头,听到课长说下一个,毛仁暗暗吁了口气,无意中一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出了一层细汗,这房间内暖气供应充足,气氛暖融融的,开工铃一响,各人都是心中一震,课长看了看众人,都一副心思散漫的样子,报告也作完了,她就总结了一下,提醒了一下各项注意事项,布置了新任务,最后看了看厂长,厂长点了点头,课长就宣布散会,一时噼里啪啦翻板声响成一片,毛仁暗暗松了一口气,麻利地收拾材料欲离开。

    不料课长看了看他,在招手,“你!留下来。”

    毛仁心一紧,神色紧张地注视着课长,一时想七夹八。

    “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吃人,我不过想问问,你有哪里不明白的?你这小迷糊,我不是得助你一把力不是?”课长就笑了,她的笑与众不同,是全身都在笑,象发生了几级地震,那全身的肉都在抖动,哇!这胖女人没戴乳罩,毛仁眼撑得那个大,他发现这女人乐的时候胸前抖得那个厉害,好似有一对兔子要跳出来似的,毛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搞不懂,是这女人买不到与她这身段相匹敌的特大号罩杯,还是她有意追求身体上的自然舒适,总之她够开放生猛的,男人看见她那抖颤的巨无霸,不晕倒才怪,毛仁记得读初中时,一个女孩子夏天穿了一条漂亮的花裙子,蹦蹦跳跳来到学校,许多男孩子的目光被她吸引,都朝她看,突然一阵风来,撩起她的裙摆,立即引起一片大哗,原来那女孩裙里面一片光洁,竟然没穿内裤,羞得那女孩赶紧去摁裙裾,谁也不知道那个女孩为何不穿内衣,这下可出名了,这件事在校园里哄传了很久,成了一个大笑话。

    毛仁好不容易镇定心神,他满面困惑,他怎么就惧怕了这个女人,他在外经商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到了这小小一潭水里竟然如此沉不住气,他不由骂自己是活回去了,论起来,一个课长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说她也是一个打工者,若说权力,她也大不过厂长。想明白这点他掩饰地咳嗽了几声,挺直了腰,“要说不明白,我还真是想问一下课长,我很纳闷,这个表以前到底是怎么填的,据我所知,从各个机台上收集的数据,根本是牛头不对马嘴,何谈归总填表,有些干脆就不写,以前的表真不知是如何做出来的。”

    课长叹了口气,“嗷,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以前生管由质检员兼着,他腾不出时间来搞,压根没把心思花在上面,所以弄得一塌糊涂,嗷,思之再三,厂里才决定让这块独立出来,生管这副重担既然由你来挑,你就一定要扛起来,嗷。”

    毛仁恍然点头,一个劲诉苦吐苦水,数说自己的困难,叨叨车间人不听话啦,机器摆放乱糟糟导致生产也混乱,连记个数都记不好,或干脆心里抵触不作记录,全不当填表是一回事儿啦,这些大爷总觉得写不写无所谓,对填表的作用和重要性是一概不懂。

    “所以这些工作才要人做,有难度更要有耐心,这些人来自农村,大多初中毕业或文化程度更低,你不能指望他们什么都懂,一点就通,那是一厢情愿,如果真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这个生管设不设也就无所谓了,不错,填表反映的是生产进度,从各种加工数据上,可以更好地明了加工速度,使各个环节齐头并进,不用说你是懂的,当初为什么选你,因为你戴了一副眼镜,厂里才看中了你,至于机器摆放不合理,引起生产紊乱,这是当初安装机器时没想到的,以后会调整过来。”

    课长格外叮嘱他,“你的任务很紧哩,你必须迅速了解门片、框架,抽头的材料规格,这些个东西由多少种型材组成?组成木方那长宽厚是多少?要做到各项数据倒背如流,这几十上百种木方一到你手中,便要看出它属于那处部件,加工到了哪个环节,有哪些质量问题,这就不简单了,一块好铁不经过反复锻打,是成不了好钢的,希望你迅速将这些恶补起来,谁让你是火线提拔的新手,本来对这行又一窍不通,要做到这些是难为你了,目前gan你这个职位的,哪个不是在车间泡了一年或几年的,他们常与这些东西打交道已耳熟能详,而你只有迎难而上,克服这些个困难了。”

    毛仁听她说了那么多,头都大了,这女人还在絮絮叨叨,毛仁脑子里已是一片茫然,又说作为一个生管,他就是一个后备干部,随时可能提上来顶替组长,所以他对自己要求要从严,还要学会看图纸,分析质量,某些材料应走几道工序才算是加工完毕,另外,要协调指挥好车间主机手,离了这些人机器就开不动了,得让他们明白每天的工作量,并按时完成等等。

    毛仁心里冒出一个惊叹号,我的妈呀,平时看着这些摇笔杆子的人五人六,十分威风,原来当个生管这么复杂,可他不能遇到困难就脚底抹油,他焦虑了,心想只怕会要歇菜了,他对自己真的缺乏信心,他暗暗估算了一下,每块材料都有长宽厚三组数,产品少说也有十几种,每种产品又有多少木方组成,长宽厚再乘以四个边,再乘以十几种型号,这就成了一个庞大的数据库,背下这些天文般的数字这一项也够他喝一壶的,看制图看质量,那一样不是难上加难,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临阵脱逃是不可能的,让人看笑话,他毛仁丢不起这人。

    课长交代完,毛仁赶紧就回车间,开会一急,他本来产生了尿意,如今也吓憋回去了,他还有多少正事要干,毛仁一路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能背下那些长蛇阵似的阿拉伯数字来么?这一关能否闯得过去,他真的一点底也没有,他不是一个记性非常好的人,记得读书时背圆周率,大家都背顺溜了口,背到二三十位以后了,他愣是只记得十位以内的数,那些记性好的,多少年后,李杜白的诗还能朗朗上口,象烂在了肚子里,说故事讲人物有声有色,把他羡慕的,他却什么也记不得了,所学的东西全数还给了老师,那种人即便是吹牛也有本钱,而他充其量只是个乏味的家伙,只能看人家表演,围着人家转。

    此时,在门片车间,小毛头抓住马头的手,神情亢奋,“今天的会那叫一个开得有味啦,毛生管那叫出尽了洋相。”

    马头一听来了神,兴奋地看着他,“哦!快说!快说!”

    小毛头哈哈大笑,“你是没看见他那神态,作贼似的,作报告象蚊子叫,,任你如何想,也料不到是这种窘态吧。”

    马头听着小毛头添油加醋的描绘,也跟着哄笑,笑累了,他若有所思,“目前他是生手,出点洋相是难免的,熟了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不过,这活也不是那么好干,他一个才入厂的工人,要记住那么多数字,总之是难,这老手与新人就好比小学生和大学生,这里面相差大着呢,够他喝一壶的,就等着看好戏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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