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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绕在雅致的茶室内。楼兰平静地接过碧影奉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小姐，这次您做得太鲁莽了。”碧影跪坐在茶几后面，稚嫩却柔媚的声音穿过透着茶香的白雾传来，带了一点水汽蒸腾出的湿润朦胧，“莫求凰早已时日无多，您根本不必直接与他对上，更不要说为了一时意气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您明明对四位参行者和血哀冕下都说过会好好保重自己，怎么一转头却又做出这样的事来。”
楼兰沉默了很久。
“我……习惯了。”她又抿了一口茶，才发现杯盏中的清茶已变冷，碧影要替她换上新的，她却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滋味清甜的上等云雾茶即便凉了，喝在口中依旧甘美，她静静地回味片刻，轻轻叹了口气，“习惯了一个人走在黑暗里，就总是会忘记还有人在提着灯等着我……以往没有羁绊的时候，虽然日子冷了些，却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每一次跟人动手都抱着必死之心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我靠着这股狠劲一个人支撑了这么多年，现在要我改掉，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啊。”
“奴婢自然明白。”碧影替她续了茶，“只是恕奴婢冒犯，以奴婢看来，您还没有做好改变自己的准备。奴婢斗胆提点小姐一句，无论您以往靠着什么坚持下来，以后依旧可以靠着什么，只是……万事都要留一线余地，对人对己宽容也好严苛也罢，只记得一点，万不可事事做绝。就算您不在乎自己的命，可现在血哀冕下的一切可都系在您的身上，您倘若死了，他怎么办？退一万步说，就算您的死于旁人无碍，可您自己甘心么？多少年都这样熬过来了，眼下好容易看到这一线曙光，您甘心就此结束么？”
楼兰点了点头，唇畔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倒是事事体贴入微，清姝。”最后本该是呼唤的两个字被她刻意咬重了，意味深长。
“奴婢既已向小姐效忠，自然要时时事事为小姐着想。奴婢这条命都是小姐的，小姐想要随时可以拿去，何必做这些多余的试探。”碧影面不改色，连眉头都不见颤动一下。
楼兰轻笑一声，斜倚在柔软的卧榻上换了个姿势，指尖轻轻叩击着杯盏，自言自语一般：“时间也拖得也够久了，若还是迟迟不谢幕，只怕连他那样的都要起疑心了。”
“小姐要亲自去见他么？”碧影放下茶壶，轻声询问。
“去，怎么不去。”楼兰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清茶，薄薄的红唇染了水色，愈发显得润泽动人，只是她此刻唇畔的弧度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柔情，“好歹也是亲手送了晨曦她们一程的人，他替我送葬了那么多次，礼尚往来，这唯一一次送他上路的机会，我怎么说也不能错过了。”
神魔大陆极北，血哀之原。
冰原上终年不息的寒风席卷着坚硬的雪粒击打在覆盖着白雪的山壁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寒风刮进山壁上魆黑的洞穴中，穿过石壁的缝隙，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虽然被石壁阻隔着无法钻入洞穴深处，那尖细的声音听在耳中却让人止不住的觉得心烦意乱。
萦绕在雅致的茶室内。楼兰平静地接过碧影奉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小姐，这次您做得太鲁莽了。”碧影跪坐在茶几后面，稚嫩却柔媚的声音穿过透着茶香的白雾传来，带了一点水汽蒸腾出的湿润朦胧，“莫求凰早已时日无多，您根本不必直接与他对上，更不要说为了一时意气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您明明对四位参行者和血哀冕下都说过会好好保重自己，怎么一转头却又做出这样的事来。”
楼兰沉默了很久。
“我……习惯了。”她又抿了一口茶，才发现杯盏中的清茶已变冷，碧影要替她换上新的，她却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滋味清甜的上等云雾茶即便凉了，喝在口中依旧甘美，她静静地回味片刻，轻轻叹了口气，“习惯了一个人走在黑暗里，就总是会忘记还有人在提着灯等着我……以往没有羁绊的时候，虽然日子冷了些，却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每一次跟人动手都抱着必死之心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我靠着这股狠劲一个人支撑了这么多年，现在要我改掉，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啊。”
“奴婢自然明白。”碧影替她续了茶，“只是恕奴婢冒犯，以奴婢看来，您还没有做好改变自己的准备。奴婢斗胆提点小姐一句，无论您以往靠着什么坚持下来，以后依旧可以靠着什么，只是……万事都要留一线余地，对人对己宽容也好严苛也罢，只记得一点，万不可事事做绝。就算您不在乎自己的命，可现在血哀冕下的一切可都系在您的身上，您倘若死了，他怎么办？退一万步说，就算您的死于旁人无碍，可您自己甘心么？多少年都这样熬过来了，眼下好容易看到这一线曙光，您甘心就此结束么？”
楼兰点了点头，唇畔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倒是事事体贴入微，清姝。”最后本该是呼唤的两个字被她刻意咬重了，意味深长。
“奴婢既已向小姐效忠，自然要时时事事为小姐着想。奴婢这条命都是小姐的，小姐想要随时可以拿去，何必做这些多余的试探。”碧影面不改色，连眉头都不见颤动一下。
楼兰轻笑一声，斜倚在柔软的卧榻上换了个姿势，指尖轻轻叩击着杯盏，自言自语一般：“时间也拖得也够久了，若还是迟迟不谢幕，只怕连他那样的都要起疑心了。”
“小姐要亲自去见他么？”碧影放下茶壶，轻声询问。
“去，怎么不去。”楼兰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清茶，薄薄的红唇染了水色，愈发显得润泽动人，只是她此刻唇畔的弧度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柔情，“好歹也是亲手送了晨曦她们一程的人，他替我送葬了那么多次，礼尚往来，这唯一一次送他上路的机会，我怎么说也不能错过了。”
神魔大陆极北，血哀之原。
冰原上终年不息的寒风席卷着坚硬的雪粒击打在覆盖着白雪的山壁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寒风刮进山壁上魆黑的洞穴中，穿过石壁的缝隙，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虽然被石壁阻隔着无法钻入洞穴深处，那尖细的声音听在耳中却让人止不住的觉得心烦意乱。